兩位大佬相見,無聲的對視一眼,然後皆是默默的轉身,看向西邊。
不到一刻鐘。
數騎從西邊的官道上,賓士而來,在後面拖出一道長長的塵土飛揚。
戰馬到了近前,馬背上的錦衣衛猛的一拉手中韁繩。
身下的戰馬,頓時止住四蹄,然後兩隻前蹄高高揚起。
戰馬發出嘶鳴。
未等戰馬穩住,馬背上的錦衣衛已經是翻身,從馬背上調下。
他們疾步到了太孫面前,當即整齊單膝著地。
“報!”
“三寶太監之寶船隊奏報,請求朝廷支援。”
朱瞻基先是目露驚慌,默默的看了一眼周圍,然後立即發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三寶太監出事了?還是寶船隊出事了?”
站在太孫身後的幼軍衛經歷于謙,滿臉緊繃,牙關咬緊。
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什麼,方才這樣。
前邊,趕回來的錦衣衛已經脫口而出。
“緬甸宣慰司,無端扣留我大明商賈,至今下落不明。三寶太監如今已得允許登陸大骨剌,然緬甸宣慰司深處內陸,特奏請太孫,是否可調兵尋回我大明商賈。”
聞言,朱瞻基臉色一頓。
怎麼和事先說好的不一樣?
不該是我大明寶船隊一名官兵,遭大骨剌、緬甸、底兀剌、八百大甸、寮國、木邦、車裡、孟洋諸宣慰司綁架了嗎?
然後三寶太監鄭和,雷霆震怒,強勢索要被綁官兵,遭到抵抗,然後發生爭執。
隨後順勢佔領大骨剌沿海地區,奏請廣西、交趾調兵為那一名寶船隊官兵報仇的嗎?
現場一片沉寂。
朱瞻基想了想,大抵也清楚了,鄭和這是還在含蓄呢。
大抵是藉口一名官兵,被好幾個宣慰司綁架,這個理由有點太過厚顏無恥了。
所以,才用商賈被綁架作為藉口。
這就合理了。
大明的商賈,自然是能在大明的藩屬邦國,諸宣慰司行商。
然後被其中一個宣慰司綁架,也算是合情合理。
這個理由,總要好過,漂在海上的一名寶船隊官兵,被五六個宣慰司綁架要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