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訕訕一笑,默默逃到人群后面,心裡盤算著他與太孫到底誰的年紀更大一些。
張天到現在還是有點茫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好好的太孫房裡就多了一個女人。
怎麼這等好事,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朱瞻基一邊繼續整理衣裳,一邊開口:“如今,歙縣、徽州情形如何?”
眾人見太孫不提私人,言及正事,紛紛正色,收斂八卦。
于謙尷尬的咳嗽一聲,目光往院內看了一眼:“太孫,我等要不另尋他處……”
朱瞻基臉上也浮出些許尷尬,畢竟昨夜也是他那珍貴的第一次。
眾人移步,不多時便在縣衙後院,尋到一處僻靜之處。
朱瞻基略顯睏乏的打著哈氣,擺擺手,示意眼前幾人先說。
幾人互看一看,隨後于謙當仁不讓的站起身,抱拳答話:“羅千戶那邊今晨傳來的訊息,徽州地方氏族在串聯,似有異動,只是不知他們究竟會作何安排。”
朱瞻基皺起眉頭:“氏族啊……為何,他們總是認為,地方該是他們做主才行?”
在場之人盡皆啞然,顯然太孫這個問題,他們不敢回答。
朱瞻基又說:“大抵,現在他們都已知曉,我就在這縣衙之中了吧。你們說,他們是來求見,還是會裝作不知。”
說到這,朱瞻基想起了昨夜,他亦是還清醒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與汪弘業竊竊私語的僕役。
于謙砸吧了一下嘴巴,沉吟道:“見或不見,不是他們能決定的,而是要看您。
您若召見,他們必然前仆後繼的本來。
您若不見,他們亦斷無膽量前來求見。”
“你為何會覺得他們沒有膽量求見?”朱瞻基順勢丟擲了一個問題。
于謙輕笑一聲:“您不是已經認定,此次徽州府六縣百姓動亂,就是他們在背後煽動的嗎。”
“哈哈哈……”
朱瞻基忽然大笑起來,伸著手清點于謙,幾乎是要笑出淚來。
轉瞬之後,朱瞻基一臉正色,沉聲道:“徽州府若是當真以為,我不會追究六縣百姓動亂,就是愚蠢!
就算這件事不是他們在背後煽動……
我說是,那就是!”
于謙輕笑不語,他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太孫,並不覺得這位說的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