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拍拍文想的手背,鬆開手,站起身。
文想想要伸手抓住男人的手,卻是發現男人已經站了起來,手也未曾能抓住。
雙眼之中,沒來由的浮出憂愁。
朱瞻基不得不開口解釋:“大明這兩年未曾用兵,總有人覺得,我們家是要修身養性了。但我卻偏偏不想讓他們安穩了。”
文想茫然的抬起頭,聽著自家男人的話,她卻有些不明白。
朝堂上的那些事情,她不懂。
“眼下,徽州府的試點勢在必行。但是以後呢?朝廷內外,必然會針對徽州試點革新,做出反應,產生反對的聲音。”
“所以這個時候,我要為他們找一個轉移矛盾的地方。可是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合適的。”
“北邊這兩年還算安穩,被我氣的差點嗝屁的阿魯臺,還算有點利用價值,北元餘孽暫時不用考慮。”
“西邊呢?高原上眼下實在難以用兵,十個人只能當一個人用。再往西的西域故土?北元不清,河西不淨,大軍便無法心無旁騖的出征。”
“暫時也不能往東,倭寇雖然如皮癬,卻還未成大患。鄭和要下西洋,水師便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應對倭寇,眼下也只能固守沿海。”
“所以,我挑來挑去,也只能挑南邊下手了。”
“南邊那片如處女地一般的沃土,是個轉移朝廷內部矛盾的好地方。一路向南,到時候對鄭和來說,也是件重大利好的事情。”
“所以,眼下只差一個理由,一個讓我能去南邊的理由!”
“而去了南邊,今年我便不能回京城。”
自家這個還是少年的男人,竟然已經如此的憂愁國事。
他真的好帥!
文想沒有對國事產生憂愁,反而是心花怒放,眼冒金星。
愛了!
愛了!
粉了!
愛豆!
再次斬獲鐵粉一枚的朱瞻基,還是茫然無知的。
正是此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楊安平率領一眾官員,及於謙等人,便已經是進到院中。
于謙最先走到朱瞻基身邊。
“南京城來旨意了!”
說完,于謙便默默的站在朱瞻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