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弘業渾身一顫,剛忙是抬起頭,慌慌張張的開口,顯得有些支支吾吾:“回……回大人……新……新安衛!快讓新安衛過來鎮壓動亂吧!”
楊安平聞言,越發的不滿,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同知後方才開口:“混賬!你是要本官調兵鎮壓自己治下的黎民百姓嗎?
你要本官讓那些本該護衛百姓的官兵,拔刀殺向他們嗎?”
這也不是,哪也不是。
您還不如現在就扒了我這一身的皮!
汪弘業心裡直犯嘀咕,然而這話終究是沒敢說出口,轉口道:“官府威嚴,百姓畏懼。若不先下令城衛守兵嚴加把守城門,不放一人入城。
再調城中差役捕快,出城阻攔入城百姓。
即便不調新安衛,是否也該先行知會一聲……”
楊安平微微點頭,不可察覺的看了一眼同知,然後又問道:“這件事,你們歙縣地方氏族是否又參與?
你汪弘業身為歙縣縣令,是不是該讓他們勸說百姓,勿要離村?”
汪弘業醒悟,立馬是點頭如蒜:“大人說的是!大人說的是!下官這便去安排人。”
楊安平細不可聞的恩了一聲,站起身:“既然你是歙縣縣令,便按你說的辦。
歙縣動亂不平,城門不開!
亦按照你說的,派人出城阻攔百姓,遊說歙縣氏族告誡地方百姓。”
汪弘業愣了一下,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府尊大人,這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處治辦法是他這位歙縣縣令提出來的,若是最後還是生出什麼事端來,朝廷要是追究下來,首當其衝的也是他這個歙縣縣令!
然而楊安平是徽州府知府,他汪弘業就算再怎樣不情願,也只能是生生的受著。
不然,現在知府大人就能給他定一個,不尊上令的死罪。
汪弘業茫然的點點頭。
楊安平已經領著一般府衙官吏往外走,到了衙門口的時候,楊安平停下腳步,終於是再一次出聲。
“本官稍後便會派人,告知五縣衙門,阻攔後續百姓衝擊歙縣。”
將汪弘業推到事不可為承擔罪責的位置,楊安平終究還是給了一顆定心丸,要調動整個徽州府官府的力量,阻攔事態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