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此時城外百姓彙集,太孫若是遭遇,是否會……”
也有人提出了擔心。
楊安平眉頭皺緊,越發覺得身心疲憊。
如今徽州府正是亂的時候,這朝廷好好的又派了太孫過來巡視。
這不是添亂嗎!
楊安平正是心裡堵得慌的時候。
城外遠處地平線下,升起了一股濃煙。隨著這道濃煙,一道道的煙火升起。
突見異動,整個城牆上頓時一片躁動。
無數的守城官兵、差役趕忙握住兵械,目光警惕的注視著城外濃煙升起的地方。
還未看到人,一班府衙官吏,已經是忠心耿耿的拉著楊安平,想要遠離城牆。
楊安平冷哼一聲,重重的甩開眾人的拉扯,滿臉鐵青:“未見一人,你們便這般慌張了?還是怕了那些百姓衝上這歙縣城牆,殺了你們?”
怕!
當然怕了!
自從那陳勝揭竿而起,是個人都知道那些百姓真的會殺人的。
可不拉著您這位府尊大人一起跑,豈不是顯得我等太過窩囊?拉著您,還能說我們心繫上官安慰……
楊安平心知這幫碌碌官吏的心思,不再看他們,轉身重新走到城牆邊上,雙眼滿是憂慮的看著已經走上地平線的人群。
人很多。
幾乎是要將楊安平的視線給填滿。
整個地平線上,到處都是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徽州百姓。
這些百姓,手中依舊是拿著亂七八糟的農具。
但卻讓人不敢輕視了他們的威力。
在人群的最前面,是一幅幅現做的擔架。擔架深紅,顯得妖異無比。
那是血水長時間凝固之中,變成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