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發現,在當時修改賦稅的時候,朝廷卻是是發現了歙縣的夏糧賦稅數量有問題,當時勘察的結果是歙縣當年去上一年整整差了九千七百石!
你地方財政,竟然敢偷稅漏稅?
還差的這麼多?
若是差個百十來石,我們朝廷也就當你耗費了。你差這麼多,當我們這些中書省的大人物們是眼瞎?
補齊!
必須給老子們補齊了!
於是,中書省英明的大人們,就對歙縣財政做出了裁決,歙縣三千六百四十六頃輕租田,每畝加徵‘夏稅生絲’四錢,用以彌補夏糧缺額。
于謙怎麼看這個裁決,怎麼覺得不對勁。
他絕頂聰明的腦袋告訴他,這件事情沒完。
於是于謙提筆計算,少頃便得出了一組資料。
歙縣補九千七百石夏糧,按照當時的作價計算,每石折銀三錢,九千七百石怎麼算只有兩千九百一十兩。
而如今每年歙縣繳納的‘人丁絲絹’八千七百八十匹,作價每匹七錢,折銀六千一百四十六兩。
兩千九百一十兩。
六千一百四十六兩。
這兩個數字很像嗎?
他爺爺的,一點也不像好不好!
于謙看著自己得出的資料,頓時傻了眼。
合著,歙縣老百姓,每年多交了三千多兩銀子?
天爺爺的,從洪武元年到如今永樂十四年,歙縣老百姓已經交了五十年,加起來近二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歙縣老百姓就是一群倒黴蛋!
于謙不由握緊了拳頭,他很清楚這筆賬不是這麼算的!
腦袋再次埋進浩瀚賬冊之中,這一次於謙將範圍擴大到整個徽州府六縣賬冊之中。
他很清楚朝廷裡的那些大人物,當初斷然不可能只為了一個小小歙縣做決斷,這等能擺在當初行中書省桌案上的,最低也得是整個徽州府才能配上那些大人物們批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