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回到房間,將手中打包好的那一份麥片放在姜甜身邊的時候,姜甜剛剛結束通話和姜來的通話.....
“叔叔怎麼樣,願意來花旗國了嗎?”杜鵑殷切的問道.
姜甜微微咧了咧嘴角的點頭,她抿著毫無血色的嘴唇小心翼翼的揭開盛滿麥片的盒子.
姜甜怔怔的盯著盒子開啟後那滿滿一碗的果仁葡萄乾麥片,腦中突然閃回兒時的阿May滿臉匆忙的催促著對她說道:”臭臭,媽媽說過了,不要再吃葡萄乾了!”
奪眶而出的淚水決提般肆意湧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思念亡母以及註定要痛失可樂的悲傷,還有陶然國傳來的養父的噩耗,這一切的一切都壓得姜甜喘不過氣來,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般的窒息,姜甜一邊發出乾嘔式的哭聲一邊沉沉的將腦袋埋進自己那纖弱的臂彎之中.
杜鵑被姜甜這一幕的失控驚住了,她心疼的一邊流淚一邊撫摸著已無半點氣力卻陷入了無限悲傷之中的姜甜的身體....
對於過往十六年裡一直浸泡在蜜糖罐中的姜甜來說,這所有一切中的事情單獨的每一件都足以將她徹底的擊垮....
“姜甜.....”杜鵑大喊一聲.
姜甜突然從沙發上滑落,她輕飄飄的跌坐在地毯上,就像是一個布偶娃娃沒有一絲痛感.
接著,胃裡開始翻江倒海的姜甜開始劇烈的嘔吐,一陣陣的酸水順著胃部猛烈的收縮衝擊到喉腔繼而奔湧出嘴巴!
“甜甜,你沒事吧?”杜鵑嚇得臉色煞白,”我去叫老大,我去叫罐子.....”
“不....”姜甜痛苦的哀嚎道,她一邊抑制不住胃裡的翻騰出的巨大酸楚一邊死死的掐住杜鵑的手腕,一雙幾盡崩潰的雙眼哀求的看著杜鵑.....
“可....”杜鵑很是為難.
“娟,幫我個忙....”姜甜順了順氣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來.
“你說,姜甜,你別嚇我,你說,我馬上去辦!”杜鵑嚇得唇齒不利索.
姜甜將臉輕輕倚靠在杜鵑的耳邊,有氣無力的說道:”去藥房幫我買測孕棒,不要被罐子和可樂知道,除了你以外,誰都不能知道....答應我....”
杜鵑睜著驚恐的雙眼拼命點頭.....
緊接著杜鵑飛快的奔出酒店,直接衝進馬路對角的藥房,幸運的是這一次的走廊上並沒有遇見罐子,更沒有遇見可樂.....
當杜鵑一臉惶恐氣喘吁吁回到姜甜身邊的時候,她已是氣若游絲般的虛弱....
“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杜鵑問道.
“不,不要,我去一趟廁所,你就在這裡等著我....”被杜鵑攙扶到洗手間的姜甜發出微弱的聲音.
杜鵑不敢再惹姜甜說話,她靜靜的目送姜甜攥著手心裡的那一個測孕棒吃力的邁進了洗手間的深處.
在門口焦急不已的杜鵑不敢隨意踏進洗手間半步,隔著乾溼分離的門欄她輕輕的問道:”甜甜,怎麼樣,需要我進來嗎?”
“恩....”是姜甜費力的從鼻腔裡哼出的聲音,隨即是一小陣碎心的啜泣.
杜鵑三步並兩步的衝到姜甜的身邊,她蹲下,雙手輕輕的撐住姜甜屈曲的膝蓋上面,杜鵑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膝蓋上姜甜雙手掌心裡的那枚測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