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師兄虛心請教,耿文揚細細講述道:「說簡單是因為只要找好了扶貧專案,拉來投資就能讓老百姓賺到錢,從而讓大夥脫貧致富。是不是聽著很簡單?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可是……」鄭栢生皺眉道:「合適的專案不好找啊,而且拉來投資的事也不好弄,另外老百姓配不配合也是個大難題。」
耿文揚頷首道:「對了,你剛才說的正是我要說的困難兩字。」
「雖然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目標也是高尚的,但是想把好事幹好。」耿文揚緩緩搖頭道:「卻是個很難的事啊。」
「你說得對!」鄭栢生點頭道:「要不然海西縣也不至於一直這麼貧困,裡面肯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因素。」
他思量了一會兒道:「那我就先去探探路,等把縣裡的情況摸清楚以後再跟你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兩個師兄弟相談甚歡,酒足飯飽之後,耿文揚方才告辭而去。
他走了後,鄭栢生跟妻子感慨道:「文揚才二十一啊!這麼年輕就有如此見識,我反正還沒碰到第二個。」
張玉瑩道:「你能不能跟領導說說別去海西。那裡太窮,而且離得遠,你要是去了我和孩子怎麼辦?」
鄭栢生溫柔地對妻子道:「玉瑩,我今年就四十二歲了。這次好不容易有個提拔的機會,我要是不抓住的話,這輩子就只能停留在正科上了。」
「再說了!」鄭栢生正色道:「我作為黨的幹部是有組織紀律性的。上級選派了我,我怎麼能因為懼怕困難而打退堂鼓呢?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你說是不是?」
哪個妻子不希望丈夫有所進步,張玉瑩也不例外。她也盼著丈夫能早日得到提拔,自己跟著臉面有光。
「那行吧。」張玉瑩勉強道:「我就怕萬一家裡遇上點事,你回不來怎麼辦?」
鄭栢生想了想道:「唉!親兄弟都不一定靠的住,要是萬一有急事,你可以去找文揚。我這小師弟有膽有識為人仗義,你要是去找他,他一定會幫忙的。」
自家兄弟靠不住,反倒去找八杆子打不著的所謂師弟。張玉瑩無奈道:「那行吧,但願到時候他肯幫忙。」..
兩天之後,農曆壬申年除夕悄然而至,耿文揚依舊陪著父母來到耿家老宅一起過除夕。
去年底耿文靜結婚嫁人,因此除夕之夜耿家眾多孫子輩中又少了她的身影。不過有出有進,大哥耿文斌也娶了媳婦,大嫂張秀娟出現在了耿家孫輩的行列中。
耿文揚如今是耿氏家族最重要的成員,儘管他再三推辭,仍然被耿文斌強行拉進了裡屋屬於長輩的酒桌上。不過他敬了一圈酒後便尋了個藉口溜了出來,獨自來到後面的小樓上躲清靜。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有餘,如今不但事業小成,還有了溫婉可人淡雅知心的甘若蘭相伴,耿文揚的心裡總算有了可以寄託感情之所。
「不知道蘭蘭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她會不會也在想我?」耿文揚暗自惆悵道:「顧局長和甘教授對我成見頗深,短時間內不會改變對我的態度。我要想和蘭蘭順利地走入婚姻的殿堂,恐怕要克服的困難有很多很多!」
儘管猴年春節遇上了難得的大晴天,但到了晚上依然是朔風襲人寒意透骨。耿文揚在樓上站了不多會兒的功夫就被凍得鼻涕直流,不得不轉身逃下了樓。
吃過晚飯回到莊家巷自己家裡,耿匯中又把莊復晉喊到家來,四個人一起看著春晚快快樂樂地度過除夕。
耿文揚趁機把年後讓父母搬到曹家街小樓上住的主意說了一遍。耿匯中當即拒絕道:「我和你媽在這院裡住的很舒坦,不用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