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話不投機眼看著就要吵起架來,耿文揚只得勸道:“杜處長,您是來當說客的。既然我們談不下去,我看您還是回去讓杜老爺子和你弟弟早點還錢吧。”
“凡事不能做的太絕!”杜立業教訓他道:“你這麼做等於不給自己留後路,早晚會後悔的。”
耿文揚卻道:“杜處長,我耿文揚行的正做得端,從來不幹那些雞鳴狗盜之事。請您回去轉告老爺子,他的鐵器廠我是要定了,但是我會幫他另找一個謀生之所。”
“哦?”杜立業大為詫異道:“要了我們家的廠子,又幫著找個出路,你這是搞得什麼名堂?”
“這是兩碼事。”耿文揚侃侃而談道:“你弟弟砸了我的遊戲廳,把鐵器廠賠給我是理所應當。但是看在我師父……和你的面子上,我也得給他留條活路,所以才幫他找個謀生之所。”
杜立業見他待人接物有禮有節,並不像有些年輕人那般一旦得志便飛揚跋扈,佔了理更是絕對不饒人,不禁暗自納罕道:“這小子的辦事套路周到穩重,一點也不像年輕人張揚的個性,真是奇哉怪也。”
雖然沒有得到預想的結果,但杜立業卻從耿文揚口中拿到了一個幫助杜家重新謀條生路的承諾,總算沒有無功而返。
杜高淵見長子出面依然說不動耿文揚,自知事不可挽,不得已只能把鐵器廠作價四萬元抵給了他。自此之後,杜氏鐵器廠正式變成了耿文揚的產業。
翌日正是重陽節,耿文揚特意在敬園飯店設宴,正式拜杜高義為師。拜師過程並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按照杜高義的吩咐一切從簡,僅僅是叫上幾個親近的徒弟吃頓飯了事。
當然,耿文揚拿出手的拜師禮非常豐厚,除了兩瓶茅臺酒外,還有諸多價值不菲的精美禮品。
杜高義叫來了幾個主要徒弟捧場。除了大師兄陳中錦是杜高義收的第一個徒弟外,其餘弟子均按年齡大小互稱師兄弟,也沒有二師兄、三師兄等等的排位。
今天到場的徒弟大多是各個工廠的普通工人,僅有少數幾個普通幹部,其中職位最高的是在南關街道辦事處工作的鄭栢生。
到場的徒弟們都已經至少三十五歲以上,耿文揚見了面直接叫師兄絕對錯不了。師兄們對師父突然收的這樣一個關門小師弟很是好奇,你一言我一語地問個不停,直把耿文揚問的口乾舌燥窮於應付。
宴席開始後,首先由耿文揚向杜高義敬了杯酒,正式稱呼為師父。隨後又請師父師兄們美美地品嚐了一頓大餐,師徒名分從此算是正式確定下來。
寒露之後便是霜降,氣溫一天冷似一天,人們紛紛穿上了厚實的秋衣秋褲。
星河電玩遊戲廳被砸壞的機器多是顯示器或者操作面板受損,最貴的主機板由於深藏在內部反倒安然無事。耿文揚委託莊曉夢從鵬城重新購買了一批顯示器和麵板等配件一一更換,生意又恢復到了往日的紅火。
耿文揚說要幫著杜高淵謀條生路並不是空口白說。他實際上是想租給杜高淵幾臺遊戲機,讓他在城東開個遊戲廳,好歹日常能有個進項而不至於坐吃山空。
自從星河電玩遊戲廳在佰城開啟局面有了名氣後,那些中小遊戲廳的老闆都切身感受到了威脅,被逼無奈之下不得不拋棄了小富即安的思想,紛紛擴大店面購置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