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的時光,在忙碌和期盼中匆匆而過,眨眼間已是除夕。按照傳統,商業夥伴年底前必須結清賬款,儘量不要欠著債過年。
但對欠債之人來說,還清債務著實是個難事。因此對他們而言,每逢過年猶如過關一般,所以稱之為年關。
當天一大早,耿文揚吃過飯後應約來到閔惠家的小院,準備跟他們夫婦盤點結賬。
他推著大金鹿走進張家院子,剛把腳踏車靠牆停放好,就見閔惠穿著件乳白色毛衣,端著一盆洗臉水慵懶地打著哈欠從東廂房走了出來。
“姐!”耿文揚見她沒有注意到自己,不得不開口喊了一聲。
閔惠轉頭瞧見是他,登時喜出望外道:“哎呀!小耿,你來的這麼早啊!”
耿文揚心道:“都日上三竿了還早,看來昨晚上你們兩口子鬧騰的夠晚的。”
閔惠和邵正勇已經結婚一年多,但肚子卻毫無動靜。在雙方老人的催促下,夫妻二人不得不加快了造人的步伐。
只是……懷孕這事不是說懷就能懷得上的,反正兩口子儘可能地折騰了一年多,依然見不到有孕的影子。因此趁著年前邵正勇不用出車的時機,兩個人自然是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全力以赴。
耿文揚抬起手臂,指著手錶道:“姐,九點多了,不早了!”
閔惠想起昨晚上的瘋狂,臉頰微紅道:“好不容易歇息一回,結果就起來晚了。”
她趕緊放下臉盆,領著耿文揚進了房門。
一進門的堂屋中間放了張八仙桌,桌旁坐著一個身材高大面相粗獷的大漢。見到他們倆進來,那大漢急忙站起了身,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睛盯著耿文揚滴溜溜直轉。
“大勇,這就是我常跟你說起的耿文揚!”閔惠又指著那個粗獷漢子道:“這是我物件邵正勇。”
“小耿來了。”邵正勇作為男主人熱情招呼道:“來,這邊坐。”
耿文揚暗道:“邵正勇看上去像個黑塔般其貌不揚,但是他眼裡精光四射,估計是個心眼頗多的主,要不然也娶不到閔惠這般絕色的老婆。”
邵正勇把耿文揚讓到右手座位上,拿過一盒牡丹煙道:“抽菸!”
耿文揚忙擺手道:“謝謝!我不吸菸!”
“不抽菸?”邵正勇自顧自從煙盒裡彈一根菸,熟練地掏出打火機點上道:“不抽菸好,能少花不少錢。”
閔惠見丈夫只顧自己吞雲吐霧,生怕他忘了正事,趕忙提醒道:“大勇,你別光抽菸,趕緊把正事跟小耿說說。”
“哦,對!”邵正勇回身從旁邊櫥子裡拿出來一個本子道:“小耿,這是我核算後總共該給你的錢數,你看一下對不對。”
耿文揚接過賬本來仔細觀瞧,只見上面寫道:“第一批三千套笑傲外傳,應付錢款四千兩百元。第二批三千套,應付錢款三千八百元。以上兩項共計七千八百元整。”
耿文揚看罷點了點頭道:“沒錯!錢數是對的!”
“那就好!”邵正勇去裡屋拿出兩沓五十元道:“這是七千八百元,你點一點數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