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孟星辰跑到了會議室說,“柳夢白,1982年5月2日出生,1995年2004年就讀於京都科技大學,化學博士學位。而且,資料顯示他也是湖心島人。看來,他應該是郝明的學生,而且,和他還是老鄉!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規律了!你是怎麼發現這個規律的?”
水冰玉把手裡的那幾張病危通知書遞給了孟星辰。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說:“孟隊,麻煩你搜尋一下,網上有沒有關於柳夢白的介紹,按照他上大學的時間計算,他應該是13歲就上的大學,應該是少年班,沒準會有他的報道。”
孟星辰搜尋了一陣,說:“真的有些線索,他曾經獲得過世界化學競賽的一等獎,比如這裡有篇報道,陳詞濫調的,但有句話很有意思:‘出生在京都邊遠郊區湖心島的柳夢白幼年時父母因癌症相繼去世,目睹了父母和病魔的掙扎鬥爭,小夢白下定決心,長大後要研究出能治癌症的藥劑,做一名造福患者的神醫。’”
水冰玉心頭一陣大跳:“父母早亡,意味著什麼?他成了孤兒!他跟郝明一樣,舉目無親,孤身一人!又一個規律!”
孟星辰說:“你等一下,我這就給湖心島的劉曉光打電話,如果柳夢白的確是湖心島的人,他就應該能夠查到更多的資訊!”
孟星辰去給劉曉光打電話的當兒,水冰玉先發了不超過十秒鐘的呆。為什麼會是柳夢白?他為什麼要造血書案?她發現自己對柳夢白知之甚少,連犯罪心理側寫都無從著手。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水冰玉以為是孟星辰打來。低頭看時,卻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而閃在手機螢幕上的,是一段影片。
整段影片並不清晰,背景更是模糊一片,顯然是在一個陰暗的場所用簡陋的手機像頭拍攝,但水冰玉一眼認出了影片的女主角——程露,最新一起血書案的失蹤者。
之前水冰玉看過程露的照片,也知道她失蹤時的穿著,上身是白襯衫,下身藍色牛仔褲。影片中的女子完全符合。她的雙手被綁縛在背後,坐在似乎是一個凳子上面,嘴沒有堵上,不停地哭喊:“救救我,求求你放我出去!”聲音時輕時重。淚流滿面。
影片切換到另一個背景裡,一隻凳子上,坐著一個枯瘦的老人,藍條的病人服,雙手也被綁著,低著頭無語。
他不用抬頭水冰玉也立刻認出,是郝明!
影片後閃出匿名的簡訊:“要找到程露和郝明,須遵指示來找,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二人立死!開始!出發到湖心島,等上了岸,繼續等指示。”
水冰玉再次四顧:難道有人可以從這裡看見她?如果她“違背”指示,難道有誰會知道?如果她此刻發簡訊給孟星辰,誰又會知道?
當然,只要警方一出現,兇手就會早早地下手殺人後逃竄;但如果她自己趕去又能有怎樣的好結果?必然是雙輸的局面,但至少她可以做些什麼。
答應匿名簡訊意味著以身涉險,但兩個人的性命操縱在兇手中,她又怎能不去冒這個險?
彷彿看到了水冰玉的猶豫,簡訊又閃出來:“你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看見,你的手機,已經被我接管,你不要打別的主意。”
水冰玉的確聽說過有遙控他人手機的病毒軟體,只是想不到今天自己修成正果有幸領教。那人真的能看見自己嗎?
但,程露的性命攸關,她別無選擇,於是走出了警局,來到了港口,買了最近一班去往湖心島的船票。
現場忙碌中的警員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水冰玉的悄悄離開。
一個小時後,她已經來到了湖心島的岸邊。兩邊的店鋪,大多已經打烊,街上只有零星幾人在走動。
又一條簡訊出現:“沿著岸邊往左走一百米。記住,不要有任何別的想法,聽我的指示走!我能看見你的一舉一動,你要是打別的主意,我就立刻殺了那兩人!”
水冰玉沿著岸邊往左走,不知道一百米具體是多遠,走了大概五分鐘,簡訊再次出現:“前面岔道口右轉五十米左右。”
水冰玉在前面的岔道口右轉了,天已經漆黑了,水冰玉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
大概又走了五、六分鐘,簡訊再次出現:“前面有一棟小樓,你從側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