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霞也是看出來,若不是太子妃前來,縱算太子從此門前路過,也未必進來,從給他斟的茶沒喝跟吃甜瓜上便可看出端倪。
說來,自她有孕後,太子在也沒有來過,即便是有孕前,也不過是太子偶然宿在她處兩三回,哪有什麼感情,她心中也是明白。
“啊,我知道,謹記著太子妃娘娘之話。”沈梅霞的態度有所緩和道。
太子妃點頭,又說了點別的話,起身而回。
......
用過晚膳時,天色還沒有完全的黑透,宮女在室內掌起了燈。
太子妃走進安靜的書室,平常日子裡總是坐在寬敞的外間,很少進到內間,實際上內間也很寬敞,就是窗子沒有外間多,視覺上感覺好像是沒有外間敞亮。
那一把‘追霞’劍,平放在一處桌案之上,睹物思人,總是讓人想起她的原主人春霞。
太子妃是喜劍之人,或是一把‘追霞’跟隨在她的身邊,也是一種緣分,她不止一次的這樣想著。
寶劍出鞘的剎那,一道寒光映在室內的牆面上,雖沒有完完全全的開刃,但還是能感覺出來非常的鋒利。
突然想試一試鋒利的程度,卻又不想碰壞了桌椅傢俱,相信不待用全力之下,這把劍就能輕易的將桌角齊刷刷的剁下一大塊。
環視四周,忽然見一卷厚厚的宣紙形若圓木樁放在牆角處,她的嘴角微翹,走上前將宣紙卷抱起放在桌上,著實很沉,捆紮著很結實。
雙手執劍,只輕輕的往下按壓,絲毫不費力,也無有一絲的聲響,宣紙卷若水豆腐一般被切下薄薄的一片。
緊跟著一片又一片,一片又一片,整整齊齊紙卷片薄厚一致又很有規律地橫躺在桌面上,宛若刀工一流的廚師所展示出來的藝術品一般。
桌案上稍有細微得難以察覺的紙屑,若歲月流逝而留下的灰塵,而晃眼的劍身無有半點紙屑留在其上。
“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劍。”她自言自語道,“劍若其名,劍鋒之快可追天邊之霞。”
剛收起寶劍之時,忽聞得腳步聲在身後響起,轉過身來見灰蘭懷中抱著一把琴站在門口處,臉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回事?”太子妃走向外室問道。
“娘娘,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件事又怎麼說這個人?還有怎麼有這麼熱情又木納的人,真是又惱火又可氣還很可笑,又好像故意跟我唱反調又挑不出來毛病!”灰蘭把琴放在桌案上,兩手掐腰,有些語無倫次說道。
“琴絃修好了!”太子妃道。
“我跟書閣當中那個小太監說,以前這把琴絃斷時劉公公修好,此時又斷了,還得煩勞劉公公將琴修好,務必替我找到劉公公或轉達此事。
他竟然說不用找劉公公,宮中有人專門修理琴絃,而且他就會,說著話,就上來修。
我一再跟他說,非得劉公公來修,他就猶豫著讓我放下此琴,過兩日再來。
這不是,我剛剛去了,琴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