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雅雀無聲,直到唐瓊音整具身體修復完畢後,她才驟然睜開眼,胸口一起一伏,吐出幾口濁氣。
姜毓見她醒來,便立即遞給唐瓊音一張巾帕,讓她趕緊抹掉身上的熱汗。
唐瓊音擦完熱汗,又重新盤坐著。
接下來就是神識部分了,這個需要的時間更長。
一個多時辰以後。
寧紹的治療才徹底結束。
其實這樣的治療方法,藥醫谷的人並不是不能做。只是他們的精神力,相比較於唐瓊音來說,還是太弱。根本無法支撐的起一連兩個時辰不間斷的神識修復。甚至,若他們把控不準,自己和寧紹都要一齊赴黃泉,絕無像唐瓊音這般輕鬆。
而唐瓊音治療完寧紹後,她才有時間,回頭凝視著司煊那張戴著面具的臉。
司煊的這張面具,不知是用什麼元獸的皮甲製成。
灰白色,還有甲片。
硬度卻也結實。
一般人無法輕易地把這張面具破開。
唐瓊音本以為司煊是為了隱藏身份,才戴著這張面具。但她後來才知道,即便他戴著這張面具,元乾的人也都知道這是他。
所以,他選擇不以真面目示人,必然還有其他原因。
“現在室內無人,你也就不必再戴著它了吧?”唐瓊音指了指面具,那意思很清楚了,就是要讓司煊把面具摘開。
但司煊卻搖了搖頭,“面目醜陋,不宜見人。”
區區八字,卻叫唐瓊音愕然。
面目醜陋,不宜見人?
且不說這八個字中,到底幾個字是真。就說面目醜陋,司煊哪裡醜了?就算退一萬步來講,如若司煊真的容貌有損,元乾那麼多靈藥,什麼法子不能治?
他一定要用這幾個字,徹底絕了別人要揭開他面具的念頭嗎?
“我不信。”唐瓊音顯得頗為執拗,“就算你不宜見人,如今在這兒的,只有我和姜毓,都沒有外人。你為何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你每次都這樣,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與我說。你身上的魔氣也是,你臉上的面具也是。”
“你是人,又不是神。為什麼出了事情,總想自己一個人扛著呢?”
唐瓊音提前把徐君侯支走,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問一問司煊。
她想看看司煊心裡,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個外人?
如若是,那她就早也不要去搭理這個狗男人了。
而司煊卻也是雙目凝視著唐瓊音。他不言,也不語。只是靜靜看著她,眸色也是無比的沉凝與肅穆。
“你真的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