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愛國忘恩負義?你們陳家給過他什麼恩了?三弟妹的孩子當年是怎麼摔沒的?你敢當著大傢伙的面說說麼?真論起來,是你們陳家欠著我們陸家的一條人命。
從小到大陸愛國就沒有吃過你陳家的哪怕一粒米。三弟妹帶著他回孃家,哪一次不是連吃頓飯也是要帶著米麵糧食回去的?
你們也是明面上當舅舅、舅母的人,都好意思自己吃著親姐姐帶回去的肉,連個肉末渣都不給外甥沾一口。自己吃著大米飯,就給外甥面前擺一碗野菜粥連夾一口素菜都要受訓斥。你們真以為孩子小就沒人知道你們的所做所為了?
虧得我三弟在的時候,你們還要隔三岔五的來打秋風呢。我三弟沒了,你們看三房實在是沒便宜可佔生怕拖累到你們,你們就乾脆直接叫三弟妹不用再回孃家了。這一樁樁一件件我沒有胡說冤枉你們吧?”
陸二伯氣勢全開,直接就壓制住陳和生、朱寶釵兩夫妻,他們幾度想插嘴都沒能抵得住陸二伯的眼神壓制。
好不容易陸二伯說完了,陳和生才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反駁道,“我,我姐當年的孩子是她自個不小心才摔的,可跟我們沒關係。”
這一點打死也不能認,不過他老孃當年就跟他姐一統了口徑的,怎麼老陸家還是知道了?呸,果然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心不在孃家了。
“不管你認與不認,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老陸家當年沒追究,如今也輕易不會為了這件事跟你算舊賬。只是,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自己覺得無愧於心就夠了。”
陸二伯淡淡地看一眼明顯心虛的陳和生和朱寶釵,並沒有追究的意思,就像他說的,真要追究當年就追究了。父親當年即使對三弟護著三弟妹而失望透頂,但是在關鍵時候心裡還是心疼小兒子的,那就是一筆爛帳,逝者已矣。
看陸二伯沒有追究的意思,陳和生和朱寶釵都明顯鬆了口氣,一點也不把周圍村民的鄙視和竊竊私語放在心裡。
臉皮不厚,這些年他們也不能混的這麼好,還能跟著兒子搬到鄉里去,再也不用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了。
“當年那些還不是窮鬧的嗎?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自家人都快要餓死了,哪裡還能有餘糧養活得了出嫁的姐姐和沒有血緣關係的外甥?”陳和生的越說越覺得自己底氣又回來了。
“既然都說了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外甥了,那你們這會又來幹什麼?”一邊的陸大伯終於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面對陸大伯,陳和生可沒有那麼大壓力,立刻精神抖擻,振振有詞起來。只是有陸二伯盯著畢竟不敢把那些撒潑打滾的手段全部拿出來只能靠著嘴皮子了。
“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那也改不了他是我外甥啊。當年你們老爺子叫把他過繼到三房的時候不是說好了不叫他知道的?你們這是毀約。”
“就是,是你們言而無信在前。更何況,當年愛國外甥他爹死的時候,還不是我那大姑姐一個人養活了他許多年,真掄起來他可不就是忘恩負義。得了我陳家人的恩惠,現在有錢了就想不認舅舅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我當家的哪裡說錯了?”
朱寶釵哭嚎著往地上一坐,她雖然也怕陸二伯,但是自信陸二伯是不敢過來拉扯她的。
什麼叫愛國他爹死的時候?自家兒子的親爹還活得好好的呢。
聽了這話,別人猶可,陸二伯孃卻是忍不住了,“呸,我倒是想問一問,是不是你兒子、孫子全家子都死絕了就剩下你們老兩口,不靠著討飯過日子就過不下去了,所以才要賴著沒有血緣關係的外甥?要是這樣,你們儘管留下來,我替我們家愛國和他媳婦做主了,一片瓦一碗飯還是施捨的起的。”
論彪悍,其實陸二伯孃的戰鬥力一點也低,年青的時候她跟寡母一起相依為命,就是靠著這股子的潑辣勁才護住家產活下來。
可是也正因為此導致二十歲了還沒能說親。後來陸老爺子慧眼識珠,找人上門給二兒子提親,她什麼聘禮也不要,只提出要帶著老孃一起嫁過去,給老孃養老送終。
陸老爺子痛快的一口答應了,聘禮卻一點沒省下來,該給的都比照著陸大伯孃的一點沒落下,還四處誇讚她至情至孝。
後來她跟著陸二伯過日子,再不必事事自己出頭,這才慢慢收斂了脾氣,變得溫和起來。
“你才......呸呸呸,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