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信鴿撲稜稜的朝著黑暗中漸漸遠去,人影終於大為輕鬆的長出一口氣,甚至還不知因何緣故的輕笑出聲。
正當人影轉身準備離去之時,數道沉悶的慘叫聲卻是忽然使得人影腳步一滯,微笑的神情亦是瞬間僵硬了下來……
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和著明亮的火把從四周洶湧而來,很快便將這塊草叢圍了個水洩不通。
無數火把通亮的映照之下,那空地之人的面貌亦是被清晰的展露了出來,其人卻不是湯俊還能是誰?
湯俊左手不自覺的搭到了腰間佩劍的劍柄上,眼眸之中有著緊張之色不時劃過,不過面上仍自一片鎮定之色;
轉頭看了看四周的人群,而後定格在了東方,朝著其中一人奇怪的笑問道:
“冷副將,汝這是何意?難不成是想跟本將軍開個玩笑?”
然而,面對湯俊的玩笑,那副將卻是始終冷著臉,非但不曾有絲毫回應,眸子之中反而還閃爍著森冷而凜然的殺氣。
眼見得如此情形,湯俊頓時心中狠狠一沉,他知道事情麻煩了。
不過他仍然並未徹底驚慌,晉陽同那人密會,他自認周圍絕對不會有一隻眼睛,也就是說那一幕不會有任何人知曉,他們所交談的內容更不可能會有任何人清楚。
而唯一的證物又被他剛剛放飛,即便風無極有所懷疑,拿不出證據,卻也不可能隨手便將他給殺了吧?
正當湯俊如此想著的時候,東方計程車卒卻是忽然快速的讓開一條道來,而後一道人影緩緩地走了過來。
當看清那人的模樣,湯俊不由得心中一突,雖然不認為自己有任何遺漏之處,可風無極的手段和心思都太過難以捉摸,是以,乍一看到風無極,他還是不免得會緊張起來。
“拜見王上!”
面對恭敬行禮的湯俊,馮易並未嚮往常一日含笑回應,而是長嘆一聲悠悠開口問道:
“湯將軍,本王自認待汝不薄,也從未將汝當做外人看待,卻緣何要背叛於本王啊?”
湯俊陡然心頭激顫,渾身不自禁的一個哆嗦。
“這,王上,您此言何意?王上待吾親如手足,從不曾有絲毫怠慢、疏遠,吾怎會狼心狗肺的做出那等背叛之舉啊?
王上!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這才使得王上誤會到吾?”
看著強裝鎮定的湯俊,馮易的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沒有森寒的殺意,有的只是無盡的淡漠,就彷彿是高高在上的蒼天在看著一隻孱弱的螻蟻一般……
“汝當真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那這隻鷹鵠信鴿,以及其所攜帶的書信又作何解釋?
莫非湯將軍還想說這鷹鵠信鴿並非是汝所放出?”
馮易說著掃了一眼湯俊腳旁的那個籠子,同時揹負著的雙手攤開到身前,一手攥著一隻死去的鷹鵠信鴿,另一隻手則捏著一張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