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年循著前一天的路線向三條支流的陷阱處搜尋。然而其中的兩條都已經被不知名的怪物毀掉了,攔魚的木堤被粗暴地打碎,看來是某隻貪吃的陸行龍種做的好事。
見習獵人們終於在第三個陷阱處看見了被觸發的染色玉,地面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紅色粉末,伴隨著還未散去的染色果的香氣。
“我們找到了,就是這個。”封塵欣喜地說。
“能確定不是別的飛龍種嗎?”聶小洋仰頭看著被碰斷的線。
“只能去找找看了。”獵戶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染色玉蹤跡,指著一個方向,“那邊。”
小洋的腿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回覆速度”的飾品珠在將能力全部供給了一個部位後,它的強大作用便體現出來。少年被燒傷的面板逐漸壞死脫下來,露出裡面新生的嫩皮。除了包裹在腿甲中有些不舒服外,行動已經自由如常了。
怪物的行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空中,這讓見習獵人們的追蹤變得異常地困難,他們甚至需要爬到樹上去,從樹冠中找到掉落的染色玉粉末,來確定怪物歸巢的方向。不過就這樣走走停停,兩個少年還是在正午剛過的時候找到了怪物的蹤跡。
地面上一灘顯眼的粉末,預示著彩鳥曾經在這裡降落過。封塵警惕地擎起單手劍,弓下身子緩緩地前進。
透過前面兩棵樹的間隙,見習獵人們看到了一片小小的空地。這裡是被有意清理出來的,折斷的樹幹凌亂地向四周倒下。兩個少年第一時間躲到了樹後,聶小洋的手有些戰慄,不知是因為警覺還是興奮。
“是個鳥巢。”小洋壓抑著聲音在封塵的耳邊說。
眼前的空地只有幾十平方米上下,容納兩隻大型怪物已經略顯擁擠了。鳥巢是用樹枝和乾草鋪成的,並不規整,但是很厚實,大概是彩鳥喇叭形的嘴巴很難做些精細的工作。
“怪物在那裡。”聶小洋下意識地又向樹後藏了藏,“只有一隻,應該是雌的。”
即使在樹冠上密密麻麻的樹葉間,彩鳥還是非常顯眼。怪物比少年們曾經狩獵過的大怪鳥還要稍小一些,渾身覆蓋著亮綠色的羽毛,夾雜著部分紫色和藍色的的羽毛做點綴,最醒目的是它胸前的紅色巨大鳴袋,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鼓起來的時候好像佔滿了整個脖頸一般。
“真有你的!”看著此次狩獵的目標就在面前,聶小洋也露出了笑容。
“有些不對勁。”封塵皺著眉頭,“我們在營地中看見了好幾只怪物留下的痕跡,又在昨晚看見了眾多怪物的遷徙。”他小聲說,“我覺得這些大型怪物好像感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都在向著谷口走。”
“這裡已經是谷地的深處了,為什麼彩鳥一家好像並沒有受到影響一樣?”小獵戶指著枝頭上四下張望的彩鳥。
聶小洋無言地指了指鳥巢中,封塵轉頭看去,三隻小號的彩鳥正在窩裡咿咿呀呀地叫喚,看起來煞是可愛。經過了一個月的孵化,彩鳥媽媽終於等到了兒女的出生。護崽是怪物的天性,大概是做為母親的責任壓制住了它們野獸的本能。
封塵不禁為之側目,獵神的準則中有“不獵母孕,不獵幼小”的信條,面對這番景象,小獵戶忽地有些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