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從地被鉤索倒縛住了雙手雙腳,柏邶意外地沒有耍什麼小聰明,埋在雪堆裡十餘分鐘,光是失溫就耗去了他大量的體力,更別提之前不惜力量地狂奔逃跑了。就近的洞穴早已被積雪掩埋,三人也只能拾了些獸糞,隨便尋了個背風處升起了篝火。在安菲尼斯全程的武器威脅下,羅平陽脫掉柏邶的腿甲,給後者塗上了緩解凍瘡的藥膏,又喂下了一瓶回覆劑,才坐到一旁,用戰錘敲打起有些變形的金屬假肢來。
“你知道我最終還是會逃跑的吧?”柏邶舔了舔嘴唇,沒有放過嘴角最後一滴藥液,“我從骸龍的眼皮底下逃走過一次,就能在你們面前做到第二次。”
“這裡又沒有其它人,想怎麼說都隨便你。”安菲尼斯迎著火光,把玩著手上原屬於叛逃者的手環。製成手環的金屬質感雖然和尋常的材質有微妙的差距,但也無甚特殊之處,上面鑲嵌著的幾顆飾品珠一樣的晶石卻引起了老艾露的興趣。絕大部分晶石上的光澤都黯淡不堪,和尋常的鵝卵石無異,彷彿被抽空了靈魂,只有腕心處的幾顆上光華流轉,煞是好看。珠子上溢位的流光似乎有種勾人心魄的魅力,只是瞧了幾眼,老艾露就有了種想要一直看下去的念頭。
念頭一升起來,安菲尼斯登時一個激靈,他晃晃腦袋,謹慎地把邪物收回背囊中。手環上沒有可以驅動的機關,也沒有龍人族特有的鍊金術紋路,六星獵人也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也只能暫時收起來,留待今後再做研究。
柏邶詛咒著發動這場災難的黑星雙子,手上卻沒有絲毫停頓。他抽出腰間的幾瓶藥劑,開啟瓶塞,將藥液盡數倒在了身旁的積雪上。藥液把雪地染成了淺淺的綠色,不過多時,叛逃者的周遭就凝成了一層厚度不錯的冰殼。
他又靜待了一分鐘,感覺自己的腳趾已經凍得發痛了,才用雙手試了試支撐物的強度,小心翼翼把身體的重量壓上去。獵人的下肢一點點拔離出來,約莫剛過了三分之一,冰殼卻喀嚓一聲從支撐點處碎裂成幾塊。柏邶收力不及,“噗通”一聲重新墜了下去。
這一次叛逃者連腹部都被掩埋在了雪層下,想要摸到道具囊都變得困難起來。他崩潰地用籠手狠狠砸了幾下腦袋,發洩似地把滿地的冰碴攪碎,失聲罵道:“去——”
剛要喊出來,獵人卻忌憚什麼似的,把聲音強行壓抑回了喉嚨裡:“死吧……安菲尼斯和阿陽,你們都去死吧!真見鬼……”
“這樣真的好嗎?”蒼老的聲音從落魄強者的身後傳出來,“我們如果死掉的話,今天你也就活不成了。”
柏邶頸後的汗毛一慄,就要扭過頭去,奈何身體被固定在雪層中,無論怎樣努力都看不到背後死角處的景象。他只好故作鎮定地朗聲道:“直到今天之前,我都以為龍魘裡運氣最好的人非我莫屬——動手吧,總好過被做成一具冰雕。”
“看來離開工會太久,你已經忘記獵人的作風了。”羅平陽轉到曾經的同伴面前,手中握著的分明是自己遺失的太刀,“如果你從阿林口中聽說過的話,六星徽章先斬後奏的權力,這些年來我和老師一次都沒有動用過。”
“變成這副樣子,我可不想被誰可憐。”白衣獵人別過頭去,卻看見老艾露擎著巨大的迴旋鏢,鋒銳正對著受困者的脖頸。
“我們不打算可憐你——副手武器、補給、獵用工具和你手腕上的那個小玩意,動作快一點,”傳說艾露的目光在柏邶的身上游離著,“別想著用你的把戲騙過我們,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那手環的效力最多不會超過五秒。”
“否則呢?反正你們對我也毫無辦法吧?”柏邶的底氣反倒足了起來。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繼續拖延下去的話,就算能順利脫身,你也要體驗一下截肢的感覺了。”老艾露補充道,舊大陸的雪山草也無法治癒徹底凍傷壞死的組織,對此刻的柏邶來說,區別只是幾隻腳趾還是兩一條腿而已,“這些年來,你雖然變成了惡人,但我想至少還沒變成蠢人。”
順從地被鉤索倒縛住了雙手雙腳,柏邶意外地沒有耍什麼小聰明,埋在雪堆裡十餘分鐘,光是失溫就耗去了他大量的體力,更別提之前不惜力量地狂奔逃跑了。就近的洞穴早已被積雪掩埋,三人也只能拾了些獸糞,隨便尋了個背風處升起了篝火。在安菲尼斯全程的武器威脅下,羅平陽脫掉柏邶的腿甲,給後者塗上了緩解凍瘡的藥膏,又喂下了一瓶回覆劑,才坐到一旁,用戰錘敲打起有些變形的金屬假肢來。
“你知道我最終還是會逃跑的吧?”柏邶舔了舔嘴唇,沒有放過嘴角最後一滴藥液,“我從骸龍的眼皮底下逃走過一次,就能在你們面前做到第二次。”
“這裡又沒有其它人,想怎麼說都隨便你。”安菲尼斯迎著火光,把玩著手上原屬於叛逃者的手環。製成手環的金屬質感雖然和尋常的材質有微妙的差距,但也無甚特殊之處,上面鑲嵌著的幾顆飾品珠一樣的晶石卻引起了老艾露的興趣。絕大部分晶石上的光澤都黯淡不堪,和尋常的鵝卵石無異,彷彿被抽空了靈魂,只有腕心處的幾顆上光華流轉,煞是好看。珠子上溢位的流光似乎有種勾人心魄的魅力,只是瞧了幾眼,老艾露就有了種想要一直看下去的念頭。
念頭一升起來,安菲尼斯登時一個激靈,他晃晃腦袋,謹慎地把邪物收回背囊中。手環上沒有可以驅動的機關,也沒有龍人族特有的鍊金術紋路,六星獵人也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也只能暫時收起來,留待今後再做研究。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