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巨漢的頭相較兩個隊員大了近一倍,特大號的防塵面罩遮在口鼻上,顯得有些滑稽。他抓了抓耳朵,有些煩躁地說道,“我們要繼續浪費時間,討論一個已經溜走的飛艇,還是離開這裡做些有用的事?火山委託消耗的可都是我的金幣,光是站在這裡,我每一秒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錢包正在縮水。”
“犀說的沒錯,大家差不多也休息夠了。”白夜將太刀插回鞘中,就像方才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一樣,“我們分頭,再往南推進一段,那頭畜生應該就要藏不住了。”
“明天的素材收購……”隊長沉吟了一番,“犀,你和我一起回到燃石鎮去。”
“我不去!”鐵塔大漢不假思索地拒絕道,“錢被不明不白地被花掉已經足夠我心疼了,要我親眼看著它被花掉,還不如直接殺了我。我寧願一直聞著獵場上的臭硫味,也不想再隨你下山去了。”
“好吧。”白夜只得無奈點頭,他朝向崖壁另一端,“森羅,上次隨我下山的是你,這次就委屈你留守在獵場中了。”
“無所謂。”回答他的男聲沉鬱而乾澀。男人蹲踞在崖壁的石堆上,身體隨著山風百無聊賴地晃盪著,似乎在有意無意地和隊友們保持著距離。方才隊伍中小小的爭執未曾引起他的半點注意,“只要能早點看到那頭怪物,隨便讓我做些什麼都好,只是不要忘了你之前的保證。”
“一旦有和它單獨交手的機會,我一定會率先留給你。”白夜鄭重地說道。
“那就好。”
“所以,那就只剩下你了。”隊長撿起地上的防塵面罩,隨手扔給嘴巴還嘟得老高的女獵人,“你和我一起回去,聽見了嗎?”
莉娜沒有回答,口中嘟囔著什麼,還是不情不願地戴上了面罩。
“到了這個階段,我們的佈置已經不懼怕被任何偷獵者發現了。”見到女獵手仍然沒有平順心氣,白夜嘆了口氣,輕聲解釋道,“等到謠言真正傳開時,有能力與我們爭搶的大型獵團都將失去再次上山的機會,城鎮裡還能動彈的飛空艇也將所剩無幾,縱然有看出端倪的小魚小蝦,也不敢搭上全副身家冒險一試。”
“燃石鎮的飛艇供應都有據可查,你若真的擊毀了那架木船,明早之前就會被鎮上知曉。如果傳出有高明的狩人隊伍在火山上活動,那些偷獵者就不再敢上山替我們清剿獵場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一炬。”
“又是那套獵人工會的陳詞濫調……”莉娜有些崩潰地捂住了耳朵,“不過是隨手清理一隻獵場上的蒼蠅而已,哪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
“當然有,因為偷獵者都是貪生怕死的生物——森羅,你怕死嗎?”
“怕得要命,不過只是因為死掉了就沒法和更強的怪物戰鬥了而已。”男人回頭狼顧,渾身的獵裝甲冑在這個動作下閃出點點幽綠的光,“而且,我不喜歡你叫我們‘偷獵者’,你不是這裡唯一一個曾經當過工會獵人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