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突然停了下來,少年側耳傾聽,騎士們好像在距離洞口不足百米之處止住了步伐。少頃,一個粗獷的聲音沉沉地向什麼發問道:“老頭,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小鬼,大概這麼高,身上帶著傷的,從這裡跑過去?”
“怎麼還有平民?是什麼時候來的?”封塵心中一驚,自己的龍腔方才將周遭都掃過了一遍,除了四個騎士外沒有見到其它傢伙。不過一分鐘的工夫,林中卻生生竄出了個人來,少年有心再發動一遍龍腔,然而腦袋暈乎的厲害,只能就此作罷。他想要將眼睛湊到簾幕外看個清楚,但還是忍住了。
沒多時,一個蒼老而略顯沉悶的聲音就從緩坡另一側響起,老者像是沒有聽到騎士們的問話一般,反而問道:“你們幾個,是工會獵人嗎?”
“我們是工會騎士,正在抓捕逃犯,你有看到什麼人從這裡逃過去嗎?”騎士將音量又放大了一遍,不耐煩地重複道。
“你們是工會獵人吧……”老頭子倒是自顧自地得到了答案,“我剛剛看見有怪物往南邊的村子去了,很多很多的怪物吶,你們快去把它們討伐掉吧!”
“老傢伙,我們不是獵人!”似乎是對老者慢悠悠的說話方式厭煩了,隊長帶著三分怒意,沒好氣地說道,“現在是騎士團在抓逃犯,要是看到了就快指給我們,有工會的獎勵,沒看到的話,趁早躲到其它地方去,別礙著我們執行公務!”
“原來騎士和獵人不是一回事啊”老者的聲音乍聽上去顯得頹弱而飄忽,但卻和騎士的聲音一起,一字不差地傳進了幾十米外封塵的耳中。隱蔽中的少年聽出了小隊長的怒火,老者卻恍然未覺,依然慢吞吞地說道:“人老了,腦袋就是不中用了。我好像想起來了,你們說的年輕人,是不是這裡有傷,穿著一身藍色的衣服,身上到處都戴著奇奇怪怪的物件的?”
“沒錯!”
“就是他,那傢伙往哪邊跑了?”
隊伍中傳來連番欣喜的聲音,躲在洞中的封塵心中卻驟然一涼。不消看見老者指出的傷在何處,僅憑後兩條少年已經能夠確定了,他說的正是自己。這個老頭看見了自己的行藏,似乎還看得很清楚。龍語者緊閉著眼睛,回憶自己躲進獸洞前的情況,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有個平民老伯在一旁窺視。
獵人的警惕性和平民不可同日而語,哪怕自己處在重傷的邊緣,也不會將一個大活人看丟了去,難道說外面的老者也是個獵人,刻意隱藏著跟蹤自己?封塵搖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聽聞老人的談吐,分明只是普通的百姓罷了,現在最緊要的是,老者似乎從一開始就看見了狼狽的叛逃獵人,說不定連此刻的藏身之處也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下一刻就要被叫破了。這裡離四名騎士只有一個衝鋒的距離,封塵的身體再次緊繃起來,他暗道一聲倒黴,一面祈禱著但願戰鬥發生後,老伯不要被波及進去。
“這個……我想想……往那邊去了!”老者沉吟了片刻,聲音篤定地道,“沒錯,老頭子不會記錯的!”
暗處的少年屏息了片刻,直到肺部重新灼痛起來,才將呼吸緩緩放開。預料中的戰鬥沒有迎來,騎士們的腳步和撥開草叢的嘩嘩聲卻越來越遠,在封塵的驚訝和無數的疑問之中消失在林風的盡頭。
“怎麼回事?”封塵將藤簾又撥開了一些,把頭大膽的伸出洞外,循著剛才聲音的方向看去。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投下斜斜的光柱,地上的蒿草搖曳著,林間一片空蕩,哪還有什麼人類的影子。封塵使勁眨眨眼睛,再睜開時面前的景象也沒有半點變化,剛剛的一切如同一場幻聽,工會騎士和神秘老者似乎都從未存在過。
不等封塵把一切都歸咎到自己的傷勢上,一個人頭便突兀地從獸穴側面伸過來,雙眼直勾勾地向洞內望進來。來人的面板呈著古怪的赤紅色,一雙大耳朵向兩側支稜著,佈滿老褶的頭皮上只有一小簇花白的頭髮,眉毛和鬍子也白得不像話。
四目驟然相對,封塵當即保持著出擊的姿勢愣在了原地。老人的眼睛奇小,少年和他對視了許久,才看見厚重的白眉和層層疊疊眼皮下不斷轉動的瞳仁。
麼人類的影子。封塵使勁眨眨眼睛,再睜開時面前的景象也沒有半點變化,剛剛的一切如同一場幻聽,工會騎士和神秘老者似乎都從未存在過。
不等封塵把一切都歸咎到自己的傷勢上,一個人頭便突兀地從獸穴側面伸過來,雙眼直勾勾地向洞內望進來。來人的面板呈著古怪的赤紅色,一雙大耳朵向兩側支稜著,佈滿老褶的頭皮上只有一小簇花白的頭髮,眉毛和鬍子也白得不像話。
四目驟然相對,封塵當即保持著出擊的姿勢愣在了原地。老人的眼睛奇小,少年和他對視了許久,才看見厚重的白眉和層層疊疊眼皮下不斷轉動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