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盛產異花的城市不會有專門的花屋、盛產香茶的城市也不會有專職的茶館一樣,洛克拉克嚴格來說並沒有特定的工會大廳。它的工會大樓只是用來給總部的高層和執事們辦公的地方,五層的沙石砌成的小樓常年戒備森嚴,沒有特殊的通行徽章甚至難以接近。從那裡每日會發布出無數的命令,或是以委託的形式,或是以行政命令的形式,信鴿和飛空艇會將它們傳遍整個新大陸,再帶著各大分會的執行情況和反饋迴歸那座神聖卻不起眼的小樓裡。
而相對的,供給獵人接取任務和辦理各種事項的大廳,則可以說是散落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大街上幾乎每隔一段路就會看到一面高大的看板,以及開設在一旁的小小的涼亭。涼亭裡的看板娘一面飲著涼茶,一面朝來往的行人們友好地微笑著。街市上的行人當中有近三成都是獵人,隔不多久就會看到有人駐足在看板前仔細端詳,間或有人當場簽下委託,心滿意足地在就近的商鋪內做起狩獵必要的採購來。
“好誇張……感覺整個城市都像開在獵人工會的大廳裡一樣!”封塵坐在食草龍身上不住地咋舌,“該說不愧是新大陸工會的總部嗎?”
在營地裡歇息了一日,封塵額頭上的傷勢才剛剛收攏,盧修腿上猙獰的牙印就已經光潔如初了。龍人族展現出的恢復能力,不論多少次,都會讓同伴們驚歎不已。次日一早,在簽過了委託報告後,封塵便拿齊了晉升的全部手續,同時也就集齊了加入這個小小獵團所有的條件。遲則生變,秦水謠不願再等了,拉著重傷初愈的同伴們一大早便朝著工會的辦事處趕來。
“不,這還不算,頂多只是小小的門面罷了。”賈曉解釋道。其它同伴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當封塵還在為熟悉特雷索爾大師的獵裝而悲催地訓練的時候,一星獵人們已經為了接取委託,而在大街上走過一遭,“大廳的中心地帶你也見過,就在湖邊的廣場上,委託以外的獵人事項都要在那裡才能完成。”
“我們到了!”秦水謠滿心歡喜地翻身落地,拍了拍食草龍的下巴,怪物沿著既定的路線,顛顛地回到收容站之中。
寬廣的湖水和高大的峰山龍石牙在獵人們初入洛克拉克時已經看過,不過從下方仰視著嶙峋的石柱,更有一種異樣的蒼茫感。露天的工會前臺在湖邊連綴成片,熙熙攘攘的廣場上獵人、龍人族和艾露族混雜著,民用飛艇和旅店的掮客穿梭在其中,間或還有推著餐車和冰飲叫賣的散人。
“這裡這裡!”貓貓在前方擺擺手,指著一個高大的牌子招呼獵人們前來。
“終於要做到這一步了。”秦水謠拍了拍腰間裝著的一疊文書,“”
“我們到了!”秦水謠滿心歡喜地翻身落地,拍了拍食草龍的下巴,怪物沿著既定的路線,顛顛地回到收容站之中。
寬廣的湖水和高大的峰山龍石牙在獵人們初入洛克拉克時已經看過,不過從下方仰視著嶙峋的石柱,更有一種異樣的蒼茫感。露天的工會前臺在湖邊連綴成片,熙熙攘攘的廣場上獵人、龍人族和艾露族混雜著,民用飛艇和旅店的掮客穿梭在其中,間或還有推著餐車和冰飲叫賣的散人。
“這裡這裡!”貓貓在前方擺擺手,指著一個高大的牌子招呼獵人們前來。
“終於要做到這一步了。”秦水謠拍了拍腰間裝著的一疊文書,“”
…………
“欺人太甚!”熊不二一把將手上的文書拍在桌面上。少年的手指粗大,讓他填滿這一沓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比讓他同時面對十頭怪物還要頭疼。但此刻,這些費心寫下的文書卻盡數變成了廢紙。
入夜的小院裡只剩下了三個少年,這讓本就荒涼的院落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清。白日裡他們一起外出行動,只在此時點起的燈火才能讓鄰里們意識到,這裡並不是空無一人。
“挑戰祭剛剛結束,各大獵團在冬季都不會有補充成員的計劃,會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賈曉倒是看得很開,少年坐到案几邊,仔細地收攏起自己的那一摞文書。
“那就這麼算了吧。”聶小洋嘆了口氣,“在接到溪谷訓練營的訓練委託時,我也差不多有了這樣的預感。不管我們這些被遺棄的傢伙怎麼掙扎,還是逃不脫如今的命運。就算過程比預料的要曲折一些,但結果上卻沒有多大的變化——不過是在獵人工會當上一輩子勞役而已,總不會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了吧。”
手上的準一星獵人的木質徽章,已經在昨日午前變成了屬於真正獵人的銅製徽章。少年們終於能夠擺脫見習生的稱號,以實實在在的“一星獵人”互相稱呼了。但眾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色,反倒隨著時間的推移,眼中的死意變得越來越濃。
儘管金羽城的神秘城主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讓少年們省去了在獵人工會長久的強制服役,但他們的境況卻沒有太大的改觀。獵人工會規定,只有三星以上的獵人,才能以個人的名義接取委託。這個本是為了保護低階獵人不盲目拋棄後援、深入險地的舉措,此刻卻變成了少年們獵人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見習生們至少需要掛靠在一個獵團中,才能以獵人的身份繼續活動,否則手中獵人的頭銜,就是純粹的一紙空文。城主府麾下沒有聚養獵團,饒是他們也無法將少年們直接安排妥當。新晉一星獵人只能以半個自由獵人的身份,自行到各大獵團謀求居位,要不然時限一到,他們仍將歸回獵人工會的調遣,就再也沒有逃離“溪谷的詛咒”的機會了。
讓原本心高氣傲的半大小子,去一個一個地敲開各個獵團的營門,本就是極大的尷尬,更何況如今整個金羽城都知道這些少年在挑戰祭上的“所作所為”。連著兩日,三個小子非但沒有任何收穫,反而數次被守營的低階獵人們驅趕回避,甚至有幾次都惡語相向,險些動手打了起來。
“鐘鼎輝鍾前輩,在挑戰祭上曾經照拂過我們。”賈曉幽幽地說,“他人很好,也和我們一起狩獵過……明天不妨去試一試,有前輩的美言,我們或許能在鐵心獵團暫時安身下來。”
“不,沒可能的。”小洋癱倒在床上,“鐵心可是在金羽城裡都數一數二的大型獵團。且不說我們的實力能否在那樣的地方佔據一席之地,就是真的可以,它的團規那麼嚴格,想必也不會需要我們幾個還沒出道就劣跡斑斑的壞小子。”他一把將自己的文書敷在臉上,泛黃的紙張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總而言之,我們完蛋了。”
“咚!”熊不二洩憤地一腳踹倒了身邊的椅子,“看看我們這個訓練營,半年的工夫,已經四分五裂到現在的地步——一個大概已經死在大沼澤中了,一個被關在騎士團的黑牢裡,剩下我們三個走投無路,只能回去接受獵人工會的指派,被分配到灑掃工會大廳已經是最好的去處!”
“獨行種都有爭奪領主的權利,我們做錯了什麼?”大熊右手成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