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平陽作為他的學生當然清楚老師的秘密,不過將秘法催動到這種程度,老獵人此生也只見過寥寥幾次。他抬頭端詳著安菲尼斯,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老師的身形比上次見到時更加佝僂,面上的皺紋更深了幾分。
“這個是……雷狼龍做的?”羅平陽聲音顫抖著說。
“這不是怪物做的,這個世界上的怪物,除了古龍種之外,鮮有能在我的身上烙下如此印記的物種。”安菲尼斯傲然地說,“區區雷狼龍當然也不行。”
“是一個人。”老貓的聲音抑揚頓挫。
雷狼龍的實力確實比想象的要強,但在火力全開的安菲尼斯面前也沒有多少還手之力。與之纏鬥了三分鐘,見場面逐漸被控制住了,安菲尼斯卻心生警兆,他擔心見習生那邊會生變故,便將羅平陽差遣出去,尋找學員們的下落。
“那個人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安菲尼斯抄起自己的鎧甲,將鎧甲正面一道細小的裂痕指給羅平陽看。
“白色的獵裝,太刀是細長而筆直的——刀身大概只有二指那麼粗,卻長得不成比例。”他儘量地回憶說,“他的刀很快,在我落地的瞬間便欺身到我面前,我用盡全力躲避,卻還是被他刺入了胸口兩寸有餘。”
“太刀……怎麼會造成這樣的傷勢?”羅平陽走近老師,細細地在他的傷口上打量著。
“我不知道,從未見過這樣古怪的攻擊。”安菲尼斯搖頭說,“那武器好像對鐵石死物完全沒有反應,但攻擊到血肉之中卻會激烈地鼓盪起來。那刀身似乎有強烈的腐蝕性,在刺入我胸口的瞬間有什麼東西爆炸開來,將我的血肉腐蝕走了一大塊。”
“聽起來好像是古龍的龍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黑氅獵人關切地問。
“我沒有關係……至少現在沒有,我用秘法封住了自己的傷勢,只要近日沒有大的戰事,稍假時日便會自行恢復。”安菲尼斯毫不在意地說,“艾露族的特性就是命硬,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羅平陽這才安心下來,他又問道:“那個襲擊你的人呢?他又怎麼樣了?”
“被他逃了。”老艾露一攤手,“有心算無心,我又受了傷,留下他卻是不容易。不過我在他的肋下和肩頭各戳了一鏢,想來他也不會好過,總算沒有吃虧。”
黑氅獵人沉默著,安菲尼斯已然是頂峰級別的獵人了,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刺傷他的人,又該是何種實力?而那人為什麼要專門來行刺於他?白衣的刺客和防護林中的偷獵者又是什麼關係?他的腦子裡紛紛亂亂地想著這些問題,一時間卻是理不出頭緒來。
“這些都還只算是尋常……”老艾露苦笑了一聲,將鎧甲套回身體上,“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重點。”
“那白衣的刺客,將雷狼龍帶走了。”
“什麼?他帶著幾千斤重的怪物,在受了兩鏢之後還是逃走了?”這下連羅平陽都感到了驚駭。
“不,不是拖著暈厥的雷狼龍逃走,而是和怪物一起‘消失’了。”老艾露顯出困惑的神色,“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的精神突然稍稍恍惚了一下,他就站在雷狼龍面前,接著……就不見了。”
“不是逃走,沒有飛空艇,也並未藉助任何載具和幫手的輔助,他們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在我面前憑空消失不見了。”
羅平陽的嘴巴已經張成鵝蛋大了。
“方才妙玲問我,有沒有一種力量,可以讓怪物瞬間被送到此處,”安菲尼斯咂咂嘴,“我不知道,但我卻親眼看見,有人能讓幾十米長,幾千斤重的怪物……瞬間消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