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北攔住想要第一個衝進艙門的陸盈盈,朝著幽暗的豎梯下扔了一顆訊號彈,赤紅的閃光墜落下去,照亮了整個樓梯間,數息過後才燃盡了燃料暗淡下去。
“可能會有穴居的怪物,跟在我的後面,不要出聲。”白衣男子說著,已經將手探向了梯子。他翻身踩上第一個格柵,剛欲下行,整個豎梯突然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白北心中一緊,登時腳下用力,勉強跳起一小段距離。但鐵質的豎梯就在這一踩一蹬中徹底脫離了附著的艙壁,斜斜地栽倒下去,朝著面具男的身前砸下來。
間不容髮之際,獵人背後的太刀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白北凌空發力,刀鋒橫劈豎砍,太刀與腐朽的鐵梯摩擦出喀嚓喀嚓的聲音,鏽脆了的梯子被凌空砍成幾段,墜至艙板上碎成了更小的條塊狀。
白衣男子手腕翻轉,一米餘長的狹長刀身隨之變向,在就近的艙壁上重重一戳,插進去半尺餘深。刀刃向下一寸寸劈開艙板,獵人的身子也跟著下降,須臾間穩穩地落到了四五米深的艙室中。
“小心!”盧修的一句提醒這才說出口來。
“安全了。”白北虛緲的聲音從下方響起,“只是這梯子已經碎成鐵片了。”
“看來要自力更生了。”儘管很在意船上的金屬製品與其餘部件極不相稱的腐朽情況,此刻還是先下到船艙中要緊。莊暮聳聳肩,抽出背後怪異的戰刀來,學著白北的樣子插入了艙壁中,過了少頃,雙足落地的“咚”聲便傳入了盧修和陸盈盈的耳中。
“所以,這附近會有藤條一類的事物嗎?”小書士扁了扁嘴,朝大個子說道。
“不需要,”盧修也摘下了背後的大劍,輕巧地做成了單手反持的姿勢,另一隻手朝著陸盈盈伸過去,“要一起來嗎?”
“你這是……哎?”不待女孩反應過來,龍人有力的臂膀已經環上了自己的腰間。小書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身體急速地降下去,還沒等到喊出聲來,雙腳已經落到了滿是鐵鏽碎渣的地上。
盧修施施然地把武器從艙壁上拔下來,白北點亮了曾在霧氣中用以照明的奇異金屬棒,冷光下陸盈盈的臉色憤紅,嘴巴高高地撅起:“你做什麼?”
“你可沒有別的辦法了,難道要自己跳下來嗎?”少年一歪頭,將大劍揹回身後,“還在雪林村的時候,因為修屋頂的關係,我曾經抱著麥格叔叔從房樑上跳下來。你還沒有大劍重,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放心吧,我是不會傷到你的。”
“登徒子!”少女一跺腳,腳下的鐵屑忽地劈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