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背男子將手掌在髒兮兮的鎧甲上蹭了蹭,“叫我老傑克吧,你可以留下來,不過能走多早就走多早,不是不歡迎你,這裡的危險程度確實乎你能想象的極限。”
兩隻大手在空中一握,倏地分開,老傑克隨手指了一間沙屋:“諾,你就暫時住在那裡,房間裡什麼都沒有,你要是有需要的話,就去營地中間的倉庫裡拿。不過別抱什麼希望,吃的只有乾肉和酒,甲冑只有制式的,比不上你身上的這套傢伙什,被褥倒是有不少,不嫌臭就行。”
老哈德一一應下,他經歷了飛空艇墜毀,又徒步了數十公里來到這裡,早已身心俱疲,巴不得馬上躺到任何一個能睡覺的地方趕緊補充一下精力。就在他挪動著腳步準備進到劃撥給自己的沙屋時,營地外一陣踢踏,似乎是有一隊獵人巡邏歸來了。
“老傑克!準備水和紗布!三隻耳要不行了!”四個獵人魚貫而入,卻有一人是被抬著進入營地的。倒黴蛋腹部被刀刃狀的利器豁開了一個口子,尤自痙攣著還沒有失去意識。
“見鬼!你們就不能小心些嗎?”嘴上說著,佝僂的獵人從衣架上扯下一把晾曬著的紗布,拎起水桶就朝著歸來的小隊奔去,“鯊魚潮還有三天就要來了,我們任何一個戰力都損失不起了!”
“我們在巡邏時現了小股的潛口龍隊伍——只有三隻幼崽,大概是離開了家長的庇護跑出來玩的。三隻耳大哥想要看近些,沒想到被這些畜生現了。”說話的是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對不起,我沒能攔住他。”
“小白臉,這不是你的問題。”老傑克一邊包紮,一邊抽出一隻手來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三隻耳的命是他自己的,想要做什麼沒人能攔得住。來,幫我按住這裡!”
年輕人想要抬手,嘗試了兩次卻沒有抬起來。他朝自己的肩頭望去,現那裡不知何時也被開了一個深深的口子,血肉模糊的甚是可怖。
“算了,大炮,你來!”老傑克見狀擺擺手,扔給年輕人一條繃帶,“你躲開,別礙事。”
青年人對老傑克的態度見怪不怪,他自顧自地接過繃帶,熟練地從獵裝的腰帶上抽出針線,用舌頭打了個結,咬咬牙,朝著肩頭的傷口扎進去。
“傑克大叔——嘶——營地裡來客人了?”儘管聲音被疼痛惹得有些變形,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嗯,來了個城裡人,就在那間屋子裡,怎麼了嗎?”佝僂獵人一邊粗獷地給傷者整飭著傷口,一邊面無表情地說。
年輕人沒有回話。
他停下手上的針線,抬起頭,望著一間新蓋的沙屋門口。
門口的人也在望著他。
“哈德叔叔?”
“你是……封漫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