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折進貨?他們現在的價格已經夠低了,再打八折那得多便宜啊。”
“我得算算,要是從祥意商行進貨能省多少銀子。”
“你這麼算不行,咱們在感恩縣的售價不能高過祥意商行,咱們得算算能不能運到外縣去賣。”
人群中的掌櫃的互相交頭接耳起來。
“諸位掌櫃,諸位東家。”孫大雷又喊道,“我提醒大家,祥意商行的這個八折只賣給補交了稅款的商號。沒有稅務局補交證明的,一律不賣。”
人群中又發出了一陣嘈雜聲,孫大雷沒有再多說什麼,和柳冠南一起轉身進了稅務局。
又過了兩天,傍晚時分,柳冠南和徐田彬從祥意商行回到了稅務局。
“大雷,這兩天怎麼樣,有沒有來補交稅款的。”
“已經有一部分商號補交了,但是還不到一半。”孫大雷合上了桌子上的賬本,“祥意那邊什麼情況,還有沒有大批囤積的?”
“囤積的沒有了,有些商號開始去祥意進貨了。”柳冠南說道,“不過數量也不是很多,我估計各家都沒錢了。”
“孫局長,柳總探長。”徐田彬問道,“明天是補交稅款的最後一天了,按說不應該只有一半的商號來補交,難道別的商號真的不想開門營業了嗎,還是他們又想出別的什麼鬼主意來了?”
“他們能有什麼鬼主意,無非就是錢的問題。”孫大雷見屋裡除了自己和柳冠南、徐田彬並沒有外人,招了招手說道,“你們都坐,你們知道咱們上輩子49年發生在上海的那場棉糧大戰嗎,那是一場漂亮的貿易戰。”
“有所耳聞。”柳冠南笑道。
“我不知道,沒聽過。”徐田彬來了興趣,“孫局長,給我講講,什麼棉糧大戰。”
“好,那我就給你說道說道。”孫大雷剛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一個稅警從門外走進來,“報告局長,有人求見。”
“誰求見?”
“回局長,他沒說,只說求局長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稅警邊說邊遞上一張名帖,“這是他遞進來的帖子和禮單。”
“還有禮單?”柳冠南突然問道,“他給你銀子了吧?”
“沒有,總探長,絕對沒有。”稅警嚇得一個立正站得筆直,“他是給了屬下銀子,但屬下絕對沒收。屬下知道咱們的規矩,屬下是見他年紀大了,很可憐,所以屬下才進來通報的。”
“你不用緊張,沒收就沒收,柳總探長只是隨便問問。”孫大雷開啟名帖看了一看,“你把來人帶到會議室,我要見見他。”
“是,局長。”稅警暗暗擦了把汗,轉身走了出去。
“大雷,誰來了,找你能有什麼事?”
“好事。”孫大雷揚了揚手中的名帖,“他們撐不住了,這是來講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