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了,就是大明朝。”許朗笑道,“別說你們了,我到現在也是一樣,只要一坐進這榆林灣大酒店的包間,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一次呢。”
“奢侈,奢侈啊。”孫天昊轉著桌子上的玻璃轉盤說道,“知道這玻璃在瓊州府賣多少銀子嗎,到了廣州又賣多少,你們拿它來做轉盤,真是奢侈啊。”
“行了,行了,別感嘆了,都坐下,都坐下。”史顯揚招呼著眾人,“說好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依依姐,趙姑娘怎麼沒來?”張海問道,“冠南,你的徐姑娘也沒來啊。”
“她們和小佳怡都在陸老家呢。”程依依答道,“今天就咱們這些人。”
“陸老也不來?”
“陸老從不參加這樣的聚會。”蔣北銘說道,“陸老和何阿姨現在是真正的修身養性。你們明天抽空去看看他們老兩口吧,兩個老人家經常唸叨你們。”
酒樓夥計端上菜來,坐在主座上今晚要付賬的史顯揚剛剛算起酒杯就被孫天昊打斷了:“你先等等。”
孫天昊拿著筷子撥弄了幾下桌子上的菜,又把筷子伸進嘴裡咂巴了兩下:“你們搞出醬油和醋來了?這比我在瓊州吃的味道好多了。”
“你嘴挺刁啊。”程依依笑道,“工業局剛弄出來沒多久,改進了配方。現在各個酒樓都在試用,看看反應,如果受歡迎的話,這2個東西會是明年的主打產品。”
“不錯,不錯。”孫天昊豎起大拇指,“這東西運到瓊州府和澳門,又是一個賺錢的門路。”
“我說你們到底喝不喝了。”一直端著酒杯的史顯揚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再不喝酒,今晚我不付賬了。”
“喝酒,喝酒,幹了,幹了。”眾人紛紛端起了酒杯。
蔣北銘放下了酒杯:“天昊,張海,你們年後回不了瓊州了。”
“定下來了嗎?”孫天昊和張海同時問道。
“基本定下來了。”蔣北銘答道,“本來還擔心錢的問題,要是缺錢,越南計劃可能會擱置。但是現在錢的問題解決了,而且我們還搭上了越南的線,軍隊也擴招了,所以去越南是勢在必行的了。”
“決定誰去接替我們的工作了嗎?”孫天昊又問道。
“委員會初步決定讓劉軍去,不過這個還要等年後的穿越大會最終表決。魏陽雖然現在也能獨當一面了,可畢竟年紀太小,他可能會去接替劉軍。”
“天昊。”許朗岔開了話題,“你去過澳門,澳門的葡萄牙人和明朝官府的關係怎麼樣,明朝政府對他們盯得緊不緊?”
“基本不管。葡萄牙每年嚮明朝只交納500兩銀子作為租地的費用,連荷蘭人進攻澳門的事,廣州那邊都沒管過,現在澳門全是由葡萄牙人說了算。”孫天昊回答完又追問一句,“你不是知道澳門歷史嗎,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有個想法,說出來大家給參謀一下。”許朗把面前的酒杯端起來自己喝掉了,“我們在榆林灣發展一年半了,現在榆林灣人口過萬,光軍隊就1500多人,大炮戰艦都比明朝的要好。而且咱們還有自己的法律和巡捕房,基本屬於半獨立形式的。按照上次穿越大會的意見,年後還要繼續擴軍,現在銀子的問題解決了,我估計今後幾年的發展將會是加速的。可問題就在這,不管是崖州還是瓊州,現在對咱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這裡面有很大的利益關係,但是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北銘買了個百戶的頭銜,按照明朝的規定,百戶手下的軍戶只能有112人。我們上次擴軍就是借的這個名頭,但一下子就招了500個新兵,陳民城又來了一次榆林灣。現在我感覺明朝政府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對咱們一直心存芥蒂,這一點從李爽統一瓊州私鹽市場的事上就能看出來。我是這麼想的,咱們能不能學學澳門,把榆林灣也租下來,如果可以的話,不但咱們的自由行事權會有保障,崖州和瓊州那裡對朝廷也會有所交代。”
許朗長篇大論了一番,卻見沒一個人說話:“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我這個建議不可行嗎?”
“不是不可行。”柳冠南第一個說話,“只是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你得容我好好想想,我一下子理不清頭緒。”
“許朗,你不是能寫嗎。”史顯揚接著說道,“把你的想法寫出來,提交穿越大會討論。不過我可提前宣告啊,具體怎麼操作,你可別找我,別到時候又成了我的事了,現在光法庭這塊我就快給累趴下了,這個吳振翰,什麼事都推給我。”
“你說的這個問題牽扯麵太多,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不過你這個想法倒很獨特,拿出個具體方案來。”蔣北銘做了個總結性的發言之後又說道,“冠南,先和你透漏一個訊息,年後你可能要回巡捕房了,你的工作會和吳振翰對調。”
“是嗎?什麼時候決定的,我怎麼不知道?”柳冠南有點詫異。
“北銘,你怎麼知道這個訊息的,你不是委員會的人啊。”程依依向柳冠南解釋道,“這是委員會的意思。吳振翰的確沒有治安方面的能力,這半年榆林灣的治安情況很不好,委員會接到過很多投訴,有明朝人的,有葉嚴、李逍那些巡捕探長的,也有咱們自己人的,所以委員會決定在下次穿越大會上要調整你的工作,你有個心理準備就行。”
“行了,別說工作上的事了,菜都涼了。”史顯揚再次端起了酒杯,“為了新的一年,乾杯!”
眾人紛紛將杯中酒喝掉,許朗說道:“天昊,張海,準備好銀子,大年初六李福強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