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我,看今朝天氣清涼,小玲兒怎不去尋你那美人師傅教你習武?”
“玲兒今日有其他事做,與師傅說過了,不練了。”
天資卓越之人就是有悠閒的資本,說不練就不練,可還是能把大多數人壓在身下,就比如那位習武幾年,卻連一個小姑娘都打不過的君子。
其他事兒?張瑜不是瞎子,自然瞧見了小玲兒手裡那個大大的紙鳶,那還是一年以前自己親手做的,飛起來的那一刻可嚇壞了不少人。
春秋時候墨家有木鳶,漢末時候張瑜也給整出了個紙鳶來。不過把玩久了,飛久了,它也有些破舊了。
靜默了好一會,張瑜才從回憶把自己拽回現實,
“那小玲兒可是要去放風箏,方才才響驚雷,且不可外出!”
小玲兒嬌氣地哼了一聲,蹲下身,摸著小魚,不理張瑜,對著狗子自言自語,小聲低嚀,
“小魚,你說世上怎麼這麼多騙子,騙了玲兒好幾十串糖葫蘆,又騙說要幫玲兒修紙鳶,結果還是去找那蔡家千金練琴去,哎,小魚,我們還在找孃親去吧。”
這小魚也懂了主人的心情,啾啾兩聲,和小玲兒一樣,可憐兮兮。
還好張瑜機智,不要臉地湊了耳朵,偷聽到了少女的心思。
自己有答應過這丫頭這事麼?怎不記得了?再說,哪有幾十糖葫蘆這麼誇張,最多也就十幾串。
看了一眼破爛的紙鳶,又看了一眼幽怨的小玲兒,還有那呲牙的小魚,張瑜還是收起了練琴的心思。
強忍著對狗狗的恐懼,蹲下身來,接過小玲兒手中的紙鳶,仔細地端詳,已經有幾處鏤空,支架也有幾處損壞,整個框架早已變形,應該已經飛不起來了。
伸出手,想要摸摸小玲兒的頭,還未觸及,又縮了回來,他們都長大了,總覺得不合適。
“小玲兒,今朝蔡琰師姐抱恙,瑜無事可為,這紙鳶已壞,恰逢今日適閒,便再造一個新的罷。”
小玲兒還是低頭細語,不露神色,
“當真?”
“真。”
“小瑜保證。”
“你我拉過鉤,瑜自然不會誆玲兒。”
有了張瑜的保證,小玲兒總算昂起了她驕傲的頭,一抹奸計得逞的邪魅笑容轉瞬即逝,幸好張瑜沒有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