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見身後士卒皆就位,蓄勢待發,這城樓之上怎麼也沒個動靜,御馬上前,大聲叫喊,
“城中賊寇,速速投降,如若不然,血洗洛陽!”
來的正好,示意徐晃頂上,回話,
“不知夏侯將軍此次前來,是為何事?”
夏侯惇無語,自己不是剛剛才說了麼,
“某奉命剿匪,還舊都安寧。賊子,趕緊投降吧!”
“只為剿匪,不為其他?”
難道不是為了城中劉協?張瑜和此刻的夏侯惇一樣納悶不解。
“不為剿匪,還能為何?”
張瑜躲在徐晃旁邊,嘴裡碎碎念,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少帝呢,聲音很小,徐晃應該聽不到吧。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少帝呢!”
很可惜,徐晃聽到了,還很敬業地喊與城下之人聽,聲音很大,比先前任何一句都大。
為了少帝?!
此語宛若晴天驚雷,又如夏汛洪水,再如寒冬冰霜,若驚雷聲響,若洪水迸發,若冰霜,凍得張瑜的心拔涼拔涼的。
城下的人聽得真切,夏侯兩兄弟四目相對,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難以置信。
只為剿匪,沒想陰差陽錯得知天子下落,叫人如何不驚,如何不喜。雖不知真假,亦要傳與主公,自己也定要進城瞧一瞧。
那可是天子!那可是大漢!就算有誤,不可錯失!
張瑜心中雜亂,迷失天子尚在洛陽的訊息,就這般暴露了?
他的心中似乎分裂出兩個人格,在自己的心裡頭吵鬧著。
一個好生安慰,“天子在洛陽,臣子皆朝拜,四處皆平亂,天下皆安寧,如此暴露,是天大的好事!”
一個心存怨念,“天子在洛陽,奸臣攻而挾,四處亂再起,天下不復安,如此暴露,乃天下之殤也!”
兩種念想,嘈切錯雜,弄得張瑜心神不寧,只得對著徐晃乾瞪眼。
徐晃被少主這一突然瞪,感到渾身不自在,少主方才不就這樣說的麼,我不也喊與樓下那人聽了麼,怎麼少主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少主的心思,真是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