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酒來!肉來!人來!”
董卓府上,依舊笙歌四起,觥籌交錯,非風雨所能阻擋。那份昭文,就像清風拂過綠水,只蕩起幾卷漣漪,又重回平靜。
與董卓府上的熱鬧相比,本應笙歌的皇宮,此刻卻顯得那麼冷清與寂寥。
一偏殿,幾支蠟燭微微閃爍著火光,撐起一小片光明。
“胡鬧!荒唐!此詔文何人所為!豈不知危陛下生也!”一老者怒斥道。
“王司徒未免杞人憂天!董賊自身難保!陛下大安!”
“且不聞魚死網破之故?且豈止是董賊之禍?”
“陛下堂堂天子,豈是那漁網能比!天下起兵衛天子,有何禍也!此乃陛下之幸,大漢之幸!”
稱作王司徒的老者氣的失聲,不予爭論,看向那頭八九歲的孩童,正是漢獻帝,劉協,聽著大臣們的爭論,他竟是昏昏欲睡,似乎這事與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老者望向窗外,昔日輝煌的皇宮是這般蕭瑟,昔日輝煌的漢朝,似乎也大不如前了,他長嘆一口氣,“天下軍馬?天下諸侯?可不要比董賊更可怕才好!”
另一官員見王允這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傢伙不要太擔心了,時間會給人答覆的。還不如聽老夫奏樂一曲與司徒。”
王司徒知曉這位老友是為他好,沒多說什麼,似嘲笑地說“你的琴太難懂了,不聽。”
“怎會,前些日子還遇到一個孩童,說琴好懂的很,還硬生生把我說服了!”
“還有這種事,這可不像你蔡郎中的倔脾氣啊。”
“改天我就把那小子帶過來你瞧瞧。省的你不信!”
。。。
寒風掃過皇宮的老梧桐,只剩禿枝在寒風裡舞動,發出的聲響,與各位臣子的聲音混在一起,消失在風裡。
只盼來年春暖花開,綠葉重發,重見老樹輝煌。
卻不知,老樹,根基已斷,欲發新葉,確是不可能了。
。。。
洛城之外,星月之下,二男子舉杯而飲,往西眺望東都。
一男子身長七尺,細眼長鬚,姿貌雖短,然神明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