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若流星一般,飛速射去,五支箭矢,竟有三支直命眉心!
張瑜很害怕,他從來沒見過殺人,也從來沒覺得自己離死亡這麼近。他的手在抖,但是還是緊緊地拽著將軍,不敢鬆手。
殺戮還在繼續,鮮血噴濺在馬身上,也噴灑在人身上,渾身早已欲血,卻未曾受傷分毫!
圈中偏將見一人一馬已殺紅了眼,也開始反擊,銀戟劃過黑夜,血色倒影著殘月,又有幾名士卒倒下。
遠方一敵將見此,提七尺大砍刀,勒馬飛馳而來,想與將軍一戰。
那敵將大吼一聲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可敢與我牛輔一戰!”
將軍不以為意,勒馬,無言,衝鋒,舉戟,劈斬。
牛輔舉刀相迎,“無名小將,安敢與我為敵!”
“爾等,不配知曉吾之姓名”
戟落,刀斷,人死,不瞑目。月光灑在他的屍體上,他的命,留在戰場上。
牛輔怎麼也不會知道,這是他聽過的最狂的一句話,也是他聽過的最後一句話。
“此鬼神乎!此人非神力不可敵也!撤!快撤!”
敵軍士氣降至低谷,竟丟盔卸甲,落荒而逃。
將軍想要追殺,然胯下戰馬已竭力,竟是跪倒在地,發出陣陣哀嚎。
將軍離開戰馬,張瑜的手終於鬆開了,離開了將軍。
殘月如刀,月下的將軍,本來就是一把刀,殺人的刀,浴血的刀,無敵的刀。他的戰戟,戰甲,戰袍早已被染成血紅色。
戰場瀰漫著血腥的味道,偶有幾聲烏鴉的啼叫,屍體,血流,哀嚎,此處若人間地獄,將軍如鬼神!
他動了,一個箭步來到老將身前,單膝跪下“建陽叔父,你可還好!奉先來遲矣!”
一字一句,傳入張瑜耳裡,像榔頭一樣敲在他的心裡。他愣了。
建陽,丁建陽,丁原。
奉先,呂奉先,呂布。
三國第一將呂奉先!
無雙飛將呂奉先!
鬼神呂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