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一個節骨眼上,你卻讓我阻擊馬祥麟,將其引到太平縣,張獻忠非得背腹受敵不可。就算是不死,也得掉一層皮,少說也得損失不少兵力。”
“嘿嘿...姐夫,你還是這麼壞...這麼奸詐,藉助他人之人手,消滅和打壓自己的對手或敵人。”高一功傻傻一笑,如此剛一說完,一看到李自成面露威脅之意,連忙面露諂媚之色,討好道:“不過,姐夫,我喜歡!”
轟隆隆!
就在這時,遠方傳來一陣沉悶的巨響,房縣城的北門被緩緩開啟,大量的李家軍向城裡湧去,城上的旗幟更是被拔掉,換上李家軍所特有的軍旗。
“走吧,一功,進城之後,我就下達命令,準備好後,你和李牟立即就前往陝西旬陽一帶。”
兩天之後,四川夔州府西北,太平縣東北,大竹河附近,一隊官軍騎兵忽然而現,疾馳之下,速度急劇放緩,隨著一陣混亂的人嘶馬鳴,這支騎兵戛然而止,忽然就毫無徵兆地停了下來。
這一刻,騎兵四散而開,向四周蔓延,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在路的正中央,騎兵的最前方,一名威風凜凜的武將颯然而立,騎在馬上,一柄長槍橫亙而出,靜靜地在那裡等待著,威武不凡!
很快,一名小校策馬走了上來,朗聲說道:“啟稟將軍,沒有找到亂匪的任何蹤跡,他們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的痕跡留下。”
武將的神色冷峻,彷彿萬年冰山一般,聽到這樣的彙報,只是沉聲地說道:“那就不要找了。”
語氣一頓,武將舉目四顧,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眉頭微皺了一下,似乎在想著什麼,轉瞬就恢復了正常,輕輕一點頭,很是肯定的自語道:“看來,咱們已經回到了四川,現在應該是夔州府太平縣境內。走,跟我前去太平縣一趟,打聽一下如今的四川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像河南那一帶一樣的嚴峻。”
“是,將軍!”那名小校答應一聲,驅馬調轉方向的同時,繼續說道:“將軍儘管放心,有老夫人坐鎮於四川,那些不開眼的亂匪怎麼敢到四川境內搗亂?若是敢進入四川,老夫人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嗯...”
武將請嗯一聲,拉長了鼻音,但還是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擔憂之色,不置可否的說道:“不可輕敵~此次不同於以往,亂匪的聲勢浩大,如果全部湧入四川,攻打各個州府縣城,即便母帥未曾有一敗,但也是分身乏術,不可能全部照拂的到。”
“而且,母帥帳下的白杆子兵已經十不足其三,大部分戰死於黃河以南,還有一部分被我帶走,如此就顯得更加力有不逮了。最為關鍵的是,夔州府東臨湖廣的鄖陽府,北接陝西之地,所處的環境更加的複雜,正好可以瞭解四川最新的情況。”
“將軍說的是!”
“好了,耽擱的時日夠多了,召集所有的兵馬,立即向太平縣行軍。”
“是,將軍!”
眨眼之間,這支騎兵飛奔而去,一看隊形就知道,這支官軍訓練有素,久經沙場。
那名武將不是別人,正是秦良玉引以為傲的兒子馬祥麟,在山西剿匪期間,妻子馬鳳儀更是不幸陣亡!
就以這樣的家世,世代軍功累累,馬鳳儀戰死之時,左良玉怎能不緊張?河南巡撫玄默怎能不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