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瞧著憐月憐星,秦堪無限愛憐道:“倆丫頭出落得愈發水靈了,晚上給老爺留著門,老爺去房裡給你們做個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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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之後應酬一直沒斷過,不停有人登門拜訪,當然,拜訪時禮物孝敬必然免不了的。
大明的朝廷風氣很怪異,非常的人格分裂。
大臣們白天在金殿大義凜然,時刻叫囂著人君人臣的氣節,正可謂左青龍右白虎,一手執孔孟,一手抓道德,人前人後一副道德先鋒的樣子,不罵幾句皇帝昏庸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然而一到晚上,這些所謂的道德先鋒什麼男盜女娼的事都幹得出來。
一個深受聖眷,能讓當今皇帝力排眾議,甚至不惜舉屠刀殺人也要給他封爵授印的人,絕對是朝中諸多大臣巴結的物件,更何況這位極得帝寵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手裡還掌握著令天下聞風喪膽的錦衣衛。
於是剛換了侯爵招牌的秦府門前絡繹不絕,新晉秦侯爺整日裡扯著笑臉面部抽筋,晚上數錢手抽筋。
四五天之後,客人才略少了些,秦堪由衷鬆了口氣。
很想在大門掛個牌子,也不說什麼主人好靜,恕不見客之類的客氣話,單隻寫一句“此間主人擅挖祖墳”大抵能讓大部分客人望風而逃,可惜又捨不得他們帶來的長長禮單,幾番猶豫,終究作罷。
丁順登門不需要帶禮物,理論上來說,丁順現有的一切都是秦堪給的,連他的小妾都是秦堪從中作保才沒被他家正室婆娘扔井裡,熟人就不用客氣了。
前堂裡,秦堪翹著腿慢悠悠品著茶,丁順則恭敬向他稟報著京裡這幾日的風聞時事。
他嘴裡說出來的事情,朝廷邸報上可看不到。
“侯爺,還記得當初侯爺岳父身陷紹興織工案,當時您收買了個名叫嚴嵩的國子監貢生幫您煽動國子監鬧學嗎?”
秦堪一楞,眼睛微微一眯,嘴角露出一抹笑,饒有興致問道:“嚴嵩?他該高中了吧?”
丁順笑道:“侯爺慧眼識人,這嚴嵩果真高中了,先帝取了二甲進士呢,當時便授了庶吉士,入翰林院當了編修……”
秦堪道:“翰林編修是個熬資歷的位置,苦苦熬上幾年,日後騰達不在話下,又是庶吉士的身份,將來拜相入閣也不無可能。”
丁順恭聲應是,有些奇怪道:“侯爺倒是挺看好這傢伙的,不過嚴嵩最近有點背運……”
“他怎麼了?”
“嚴嵩當了翰林編修不到一年,手眼倒是通天,吏部右侍郎王鏊和國子監祭酒謝鐸都很喜歡這個年輕後生,有了這兩位大人的薦舉,吏部上個月便將嚴嵩調出翰林,任為兵部主事,誰知卻被焦芳焦大學士駁了回去……”
秦堪愕然:“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