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夫,此人病況若何?真是癲癇之症嗎?”李士實很客氣地問道。
大夫嘆氣:“脈象既快且亂,按說是發病之兆,不過光看脈象也拿不準,不論什麼人像他這樣子動彈·脈象都會亂的,看他發病的表象·倒也不似作假,確實跟癲癇發作一般模樣······”
地上躺著唐寅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渾身打擺子打得更激烈了,嘴角的白沫兒跟溢位鍋的米湯似的越冒越歡實,氣得一旁的寧王虎目含怒,蠢蠢欲抽。
“唐寅,你太過分了!本王哪點薄待你了,你非要出乖弄醜,做出這副樣子戲耍本王?”
唐寅充耳不聞,歡快顫抖,他現在是病人,而且是毫無思想毫無理智的病人······
“歸附本王,天下錢權美色任爾取之,你怕什麼?”
唐寅繼續顫抖,抖得有點累……
寧王的身軀也開始抖了起來,和唐寅的頻率很一致,他是被氣的。
李士實靜靜看著這一幕,嘴角閃過一絲邪笑,湊在寧王耳邊悄聲獻
寧王猙獰一笑,大喝道:“既然瘋了,本王倒要瞧瞧你瘋到什麼地步,來人,端一盆糞水來,本王看你喝不喝!”
唐寅蒼白的臉色頓時泛了青,身子劇烈抖動幾下後,頭一歪,暈過去徹底沒動靜了。!寧王冷笑:“暈過去就沒事了?打的好算盤,來人,把糞水給他灌進嘴裡去!”
昏迷中的唐寅臉頰不自覺地狠狠抽搐了幾下。
一隻手狠狠抓住了寧王的腳脖子,寧王垂頭看去,唐寅不知何時已睜開眼,滿臉淚水地看著他,神情悲憤莫名。
“王爺,……你太過分了!”
寧王府外的南昌城某個偏僻的茶肆。
茶肆的生意並不好,這些年寧王對南昌城的商販,富戶和百姓大肆蒐括,滿城人丁皆苦不堪言,連生計都無法維持,誰還有閒錢和閒工夫喝茶?
這座茶肆的生意也快維持不下去,倒閉關張即在眼前。
今日的茶肆內出人意料地坐了兩桌客人,一桌是兩名穿著短衫普通百姓模樣的漢子,另一桌只有一位客人,這位客人戴著斗笠,進門後都不願取下,斗笠寬寬的邊沿將客人的臉遮得嚴嚴實實,令人無法窺其相貌。
幸好茶肆只是茶肆,茶博士也不需要相親,客人願不願取斗笠是他的自由,只要他不拖欠茶錢,哪怕他是個人見人憎的醜八怪,但他給出的銅板一定不難看的。
殷勤給兩桌客人倒好了茶,茶博士很自覺地退回了櫃檯後,繼續愁眉苦臉看著入不敷出的帳簿,掰著手指倒數即將關門大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