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小了,六師弟貪玩你也不制止他,這外院的肄武者大比三年一次,你還讓六師弟上去胡鬧。”蘇東河瞪了戚美然一眼。
戚美然撓撓頭訕笑道:“我不是看小師弟與我們比試都沒贏過嗎,這不帶他來撒撒氣,漲漲信心。”
“你可別說,要不是六師弟不懂得運氣的法門,恐怕連大師兄都壓不住他,只不過六師弟在煉氣的修業上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陳愨道。
就在三人說話間,又有一人登上了龍淵所在的擂臺。
原來莫百里嫌倪奏凱輸的太丟人,便暗地裡派了人上去,莫百里見龍淵不用真氣,料想龍淵便是來圖個手癢,所派之人以輕功見長,力量再大不用真氣的話始終無法制空,如果能當著這麼多武林高手的面上擊敗龍淵的話,他的面子自然風光。任何人的弟子只要能擊敗龍胤流的弟子,旁人都會毫不猶豫地豎起大拇指。
原來龍胤山莊在兩百年前還沒有這麼大的名氣,直到一件轟動武門的大事發生了,兩百年前西北的西廈國侵略這片國土,大溏。一直以來武門弟子都是不參與世間的紛爭,不得傷害世間的平民這種意識武門雖然沒有刻意去約束,但一直都沒有武門弟子去觸犯這一條潛在規則。可是武門的這股力量誰都想借,因為世間有武林肄武者的存在,武學的力量讓任何勢力都垂涎,因此西廈當朝者便打起了在武林之上的武門的主意。
後來西廈武門第一門派壹品閣中一名弟子加入了戰爭,這名弟子在兩軍陣前袖袍一揮,大溏上萬軍士被掀到,敵軍衝上,一舉勝利,連奪大溏六關。那一戰大溏士兵死傷無數,最後靠著武林中的高手全力參加戰局方才奪回三關。戰火過處哀鴻遍野死傷慘重,三百個武林高手於河西走廊,大呼“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浴血奮戰,最後被西廈士兵全殲。
上萬士兵死於征戰,十萬個家庭難以團圓。大溏國主懇求當時的溏朝武門第一派風乂山莊相助,但是被其拒絕。世人怪武門不作為,也是那時候大溏武門弟子多數退出武門。若是以往的戰爭不論再殘酷,武門也不會出現弟子退門這種情況。但是當敵國有武門弟子加入,本國武門卻不加阻止,這一作為寒了許多弟子的心。大溏兵敗如山倒,僅僅是因為一名武門弟子加入戰局,而且那個武門弟子還沒有親手殺死一個士兵,這是何等的可怖。即便他手未染血,但他卻間接害死了數萬百姓。
就在危急時刻,龍胤山莊當時的掌門古彥風親自到河西走廊,一掌拍死了西廈國參戰的弟子,又以一人之力掌摑整個西廈國的武門大派的掌門,最後將壹品閣的掌門打成重傷。
古彥風的作為驚動了當時西廈隱世的武門老妖怪,但是面對老妖怪,古彥風夷然不懼。
“如果不能正確地使用武門的力量,我可以去盤古行道。教不嚴,師之惰,一門犯錯,舉門連坐!再有下次,我大溏武門定要清洗汝國武門!”
古彥風一聲怒吼便如龍吟一般響徹西廈,那老妖怪竟然不敢造次。一人昂然於天地,納清正之氣,胸臆浩然,這便是當時的龍胤山莊給世人的印象。龍吟之聲三日未絕竟然傳至大嘹與北魏兩國。
從那之後各國武門便定了規矩:武門弟子不得傷害俗世平民,即便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也不得傷其致殘或身死,只能交由當地官府,違者輕則廢除氣海,逐出武門,重則直接處死。俗世自有人間道。
此後大溏國主與武門商定,邀請散修的武人作奇士坐鎮軍中,在武門大派中安放內院與外院。武門有感三百武林高手為國身死的忠義,同時也覺得愧對百姓便答應了大溏國主。條件是奇士不得傷人,若敵國沒有超凡的力量,奇士不可出手。
而再次奠定龍胤山莊地位的是在一百年後,當時還是弟子的凌九天以一人之力打敗扶桑所有年輕一輩,致使扶桑天皇妄圖染指大溏的陰謀胎死腹中。
自此龍胤山莊在民間聲望大盛,但龍胤山莊卻一如昨日般無悲無喜。當時街上有黃口小兒踏歌而唱:“武門有風骨,佛門多慈悲,玄門正氣長,龍之傳人伏臥在月陽。”龍胤便是龍之傳人,兒歌中龍胤山莊與武玄佛門並列,可見其在世間的影響力。
擂臺之上龍淵面前站著一個玄衣少年,少年比龍淵年紀稍大,一柄銀槍與臂一線,大有長纓在手,天下懷在胸的英氣。
“啊,是林聰師兄。”玄衣少年等上擂臺後立刻有人認出了他。
“那小子要倒黴了,林聰師兄的銀槍可是在外院極為有名的。”短褂少年說道。
“是啊,在外院裡林聰師兄的功夫可是比院長侄子時鷹還要高上一籌,自然不可能是倪奏凱那種目中無人的貨色可比的。”一旁的少年附和道。
“對啊,林聰師兄這麼帥,肯定跟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倪奏凱不一樣了。”花痴少女雙眼放光地看著臺上的林聰。
“你不是說那個小子很帥嗎,怎麼,又變心了。”短褂少年笑道。
“劉昌,你找死是不是。”花痴少女罵道。
名為劉昌的短褂少年也不甘示弱:“蔣蓉你能不能有點修養,不知所謂!”說罷哼一聲將目光移至臺上。
“在下林聰,請指教!”說罷林聰長槍一挑,一點寒芒電射向龍淵。龍淵見對方動作迅捷當下不敢怠慢,連退數步以避其鋒。然而這一點寒芒頃刻間便變為數點,粘著龍淵不放。不多時龍淵以至擂臺邊上,驀地林聰將銀槍往前一送,直取龍淵眉心,龍淵反應不慢立時將頭一歪堪堪避過血纓,而在那槍頭掠過的瞬間,龍淵能清晰地看到銀槍上映照的自己的臉龐,一股寒意莫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