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片安靜,前方的李邰早已垂頭而下,剛才與皇帝爭鋒時的傲氣早已淡然無存,面色蒼白不已。
他知道,皇帝已經震怒了。
他也想過皇帝會憤怒,但沒想到皇帝會如此在朝堂之上,當著眾大臣之面發著自己的怒火。
不得不說,這位皇帝的脾氣與記載上的始皇帝的脾氣相當一致,當然,也只是脾氣而已。
至於才能,不管有沒有,也只能沒有!
畢竟,始皇帝自古以來也只有一位,也只有一位便足夠了!
大臣們此刻更是惶恐不安,皇帝的“打醒”二字讓眾人內心驚懼難安,這二字不可謂不誅心啊!
試問天下間誰敢“打醒”皇帝?
哪怕李邰他又怎敢?
李氏一系的人此刻更是將頭低下,不敢吭聲,剛剛逼宮的勇氣早已消失,皇帝的怒火已經難以遏制,天知道皇帝會不會先殺雞儆猴,而他們很有可能是那隻“雞”!
吳黎以及御史臺的諸多諫官也低下了頭,不再說話,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這些靠嘴皮子胡扯的諫官們能參與的了,稍有不慎,很可能將自己拖入局中,陷入泥潭,無法脫身!
公孫汀雷則一臉惶恐,還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先跳出來的,剛才之言非但沒有對李氏一系造成威脅,反而讓李邰踩著自己聲望更上一層樓。
最後還得皇帝發怒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贏空離看著下方一片沉默的文武百官,冷笑一聲,道:“諸位愛卿,怎麼不回答朕,是諸位愛卿耳朵太過珍重,朕的言語無法到達諸位愛卿的耳朵?還是朕說的聲音太低,諸位愛卿沒聽到?”
滿朝文武百官身體皆一抖,李邰一咬牙,不能再讓皇帝說下去了,再說下去,自己這方的人心就不穩了。
李邰站出來,躬身作輯道:“陛下方才所言,太過言重了。臣為陛下鷹犬,本就該為陛下分憂,陛下帝位之安危,關乎我大秦之社稷。
故維護陛下帝位之安穩,乃臣之本分也!”
李邰話音落下,滿朝文武依舊一片安靜,這是丞相李邰與皇帝贏空離的交鋒,他們可不敢插手其中。
哪怕李氏一系的人這一刻也不敢附和,只能保持沉默,誰都知道,此刻的皇帝暴怒無比,誰若是敢跳出來,那麼暴怒中的皇帝很有可能讓他人頭落地!
贏空離看著李邰,陰沉著的臉突然笑了起來,道:“丞相所言極是,丞相如此為大秦社稷著想,朕內心愧疚不已啊!
昔日呂春秋為大秦所獻甚大,故其之事爆出,始皇憐之,留其宗族一命!
丞相為大秦之付出,朕都看在眼裡,假使有一日,丞相不慎犯法,朕諾,李氏宗族可留一命也!”
聞言,滿朝文武陷入驚駭,這句話可謂是將李氏與皇帝的矛盾徹底擺在檯面之上,最後一句,更是在暗示著李氏一族的結果。
李氏一系的人這一刻人心有些動搖,皇帝幾乎已經再說,朕若不倒,那麼最後一言便是李氏的結果!
公孫汀雷有些慶幸,但又有些擔心,不知皇帝能否鬥過李邰。
其實不論皇帝能否鬥過李邰,皇帝的性命都是無憂的,只是他們這些皇帝的羽翼下場會很慘。
因為李邰不敢對皇帝下手,廢立之事亦不可行,先帝只有陛下一個子嗣,當今皇帝還沒有子嗣,故而,廢立之事不可行之。
對皇帝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