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周京淮趕到濱市,敲開了葉嫵的套房門。
開門的是安妮。
濱市的夜晚,天寒地凍,周京淮仍是單薄的風衣,可見是臨時趕過來的。
安妮打量他半晌,輕聲說道:“葉總睡下了,有事兒明天再說吧。”
周京淮卻沒法等,“我在起居室等她醒。”
安妮欲言又止。
這時葉嫵出來了,她穿著一件棉質的睡袍,黑髮鬆鬆散散地披在肩頭,臉上帶了一抹倦色,她看著周京淮好一會兒,才說:“進來說吧。”
周京淮跟著進了起居室。
安妮泡了一杯茶,就回自己房間了。
燈光昏黃,周京淮看著葉嫵,許久才低聲說:“昨晚,她拿刀片自殘了。”
葉嫵恬淡一笑:“所以你走不開,對不對?”
周京淮輕捉住她的手:“不會很久了,若安她,只有三個月生命了。”
葉嫵笑意更淡了些——
“若她死不掉呢?”
“周京淮,你是不是要拖著我和孩子一起給你年少的愛情獻祭?你不是她的丈夫,但是你卻盡了丈夫的義務。九年,什麼樣子的感情都該放下了,你說你愛我,你說在你心中孩子重要,但是周京淮,三個人的感情真的很擁擠。”
“你放不下她,就不要再來找我。”
……
夜色瀾靜。
周京淮離開了葉嫵的套房,自己單開了一間房。
淋浴房裡,熱水直洩而下,男人單手撐著壁磚,健實身軀上佈滿了細密的水珠……
一會兒,他關掉水龍頭,熱水戛然而止。
周京淮低頭,喉結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