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心中明白,君莫黎是怕錦兒知道了之後熬不過三個月,所以拂袖而去,鳳七七並未不悅,在這最後的三個月內,希望錦兒能放下所有的事情。
君莫黎來到了錦兒的臥房門外,輾轉反覆,最後還是叩響了房門,不多時,侍女為君莫黎開啟了房門。
侍女見君莫黎前來,頓時一喜,忙躬身道:“奴婢見過王爺。”
君莫黎頜了頜首,舉步走了進去。
錦兒在床榻之上,直起身來,莞爾一笑,如明珠般的鳳眸之中,滿是欣慰之色,雖然知道君莫黎是為了同情,才深夜前來自己臥房之中的,但還是心裡暖暖的。
隨即輕啟朱唇,開口說道:“王爺回來了,妾身……咳……咳……”
未等錦兒把話說完,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君莫黎見狀,微微一驚,只見錦兒捂著嘴巴的手指縫隙之中,滲出了鮮紅的血液。
君莫黎忙欺身上前,扶著錦兒開口說道:“什麼都不要說,本王在這裡,今夜不會再走了。”
錦兒緊蹙著秀眉,用帕子將嘴角的鮮血擦乾淨,強擠出一絲笑容,開口說道:“妾身沒事,王爺還沒有用膳吧,錦兒為您弄些家鄉小炒,王爺不是最喜歡吃了嗎?”
君莫黎緊蹙著如扎龍般墨染的劍眉,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之中,滿是心痛之色,開口說道:“你哪裡都不要去,現在本王什麼都不許你做,你只要好生養著身體便好,切莫焦急,知道嗎?”
錦兒聞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是,妾身知道了。”
君莫黎頜了頜首,開口說道:“本王已經聽七七說了,但是世事無絕對,曾經本王在鄉間遊歷之時,就遇到過一個得了絕症的老農,但是這位老農的而心態非常的好,整日正常吃喝,很多事情都不在去想,就一心養著身子,最後郎中檢視老農的身子,絕症竟然痊癒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錦兒道:“王爺,無需安慰妾身了,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妾身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並且非常的自豪,這輩子能嫁給王爺,是妾身最大的殊榮。”
君莫黎眉心緊蹙,開口說道:“千萬不要這樣說,無論何時,我們都不要放棄自己,只要努力,就會有一線希望。”
錦兒道:“妾身已經做到了旁人做不到的事情,走出了鄉間,來到了京城之中,能結識王妃與王爺,此生無憾。”
君莫黎雖然對錦兒沒有愛意,但任何一個男子,面對著一個將死之人,都會心生憐憫,隨即君莫黎一把將錦兒抱在懷中,開口說道:“不要在說了。”
錦兒見狀,不由得嘴角牽起了一抹幸福的笑意,如明珠般的鳳眸之中,滿是欣喜之色,並未答話,只是緩緩的將頭,枕在了君莫黎的肩頭,二人久久未語。
良久,君莫黎鬆開錦兒的身子,緊蹙著眉宇,開口說道:“錦兒,有件事情,想必是時候與你說清楚了。”
錦兒闔了闔雙眸,玩味一笑,伸出瑩白的纖手,食指抵在了君莫黎的一雙薄唇之上,輕啟朱唇,開口說道:“王爺不必說出來,錦兒全都明白,這一切錦兒也知道,完全是因為醉酒的原因,若不然錦兒也不會有機會嫁給王爺,而王爺也是受王妃所迫。”
君莫黎將錦兒的手拿下,握在手中,開口說道:“本王說的不是這些,本王不願意的話,沒有任何人能強迫的了本王,這點上,毋庸置疑。”
錦兒聞言,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疑惑之色,朱唇輕啟,開口說道:“那王爺到底想說些什麼事情?”
君莫黎道:“實際上,也沒什麼,不說也罷,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你一定也累了。”
錦兒見君莫黎欲言又止,定然是剛剛自己所說的那些話,但奈於現在自己將亡,不好說出口罷了。
但聰明的錦兒並未再次開口問,而是選擇了沉默,不要聽到也好,至少可以自己在心中假設王爺愛著自己,豈不是更好。
隨即說道:“好。”
翌日。
皇宮之中。
君夙羽一直有一個眼線安插在宮中,那就是名不經傳的晴貴人,很早的時候便被君夙羽送到了皇上的身邊,但皇上冰之島是君夙羽刻意安排的,所以一直以來,一次都沒有臨幸過她,只是封了個貴人,便再也沒有問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