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君臨烈卻忽然上前,一把拉住了鳳七七的手腕。
一時間,鳳七七的身體僵在了原地,她不知道君臨烈想要做什麼,這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吱吖。”
可就在這個時候,君臨烈的書房門被宋濂推開,宋濂將一雙眸子瞪得老大,竟瞧著自家的主子,正拉著一個少年的手腕,而且少年的面色微紅,像是被自家的主子輕薄了似的。
宋濂長大的嘴巴,足足能夠塞進兩三個雞蛋,這是什麼情況,自己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現在,我應該是離開,還是應該走進去。
宋濂一時間也僵在了原地。
鳳七七、君臨烈和宋濂,形成了三國鼎立的狀態,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書房之中鴉雀無聲,唯有三人的呼吸聲,良久之後,還是鳳七七甩開了君臨烈的手,啟唇說了話,“殿下,時間不早了,在下現行離去。”
說完之後,鳳七七如蒙大赦一般,宛如逃命似的,飛快地跑出了君臨烈的書房之中,連停頓都不曾,縱身一躍,飛身上了烈王府的屋簷上,幾個箭步,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這是君臨烈也回過了神來,他用力地壓了一下眉,眸光冷凝地掃了一眼宋濂,冷然道:“你來得還真是時候。”
宋濂聞言,背後冷汗涔涔,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試探地開了口,“爺,屬下是不是打擾了您的好事!?”
君臨烈瞥了一眼宋濂,將手中的令牌扔到了他的手上,說道:“行事也不注意些,露了馬腳被人抓到了。”
宋濂接過了令牌一看,連忙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他倏然驚覺,自己的另外不在身上,方才垂下了眼眸看向了手中凹陷的令牌,“爺,這是……”
“將這面令牌處理掉,在去打造一面新的。”君臨烈聲音低沉地說。
宋濂頷了頷首,應聲道:“是。”
……
明月湖畔,一道身影獨坐岸邊,他朝思暮想的人,竟也同樣地想念著自己,君莫黎很想要出現和鳳七七相認,但是現在卻不是時候。
一頭墨染一般的青絲隨風蜿蜒捲起,在夜風之中凌亂的舞著,君莫黎坐了好半晌之後,方才站了起來,抬起了頭,看著天邊亮起了魚肚白。
現在,君莫黎的這個身份已經假死,而尹黍的這個身份也葬身在明月湖之中,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這樣對於君莫黎來說是一件極好的事情,對於調查他想要知道的事兒,也會少了些阻礙。
他用力地眯了一下眸子,側目看向了之前鳳七七離開的方向,沉吟了良久之後,君莫黎長出了一口氣兒,剛剛轉身想要離開時,耳朵倏地動了一下,遠遠有噠噠的馬蹄聲,傳入了君莫黎的耳廓之中。
君莫黎用力地眯了一下眸子,快步閃身到了剛剛藏身的枯樹之後。
君莫黎才剛剛藏好了身子,依舊不死心的鳳七七,再次來到了明月湖,她可以肯定,空氣之中彌散著的梔子花的味道,就是君莫黎素來喜歡的。
她翻身下了馬,目光快速地在周圍環視,須臾間,鳳七七將眉黛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將雙手緊攥成拳,頎長的指甲深深地潛入了掌心之中,而出了一道道深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