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之中的眾人瞧見了鳳七七想要離去,一個個地將目光齊齊地看向了君亭樊,像是要等著他發號施令似的。
君亭樊現在,沒有任何的理由,能夠將鳳七七留在瑞王府當中,他竟沒想到,自個兒會上了鳳七七的當。
他將雙手緊攥成拳,泛白的指節發出了咔咔的聲響,似乎是要將自己的手給捏碎了似的。
君亭樊口中銀牙緊咬,他用力地眯了一下眸子,墨玉般的雙瞳之中瀲灩寒芒,深吸了一口氣,他猛地一揮手,沉聲說道:“都散去吧。”
“是。”
隨著聲音落下,別院之中眨眼之間便只剩下了君亭樊一個人,他心頭如同被壓了一塊方石似的,怎麼都順不過氣兒來。
好半晌之後,君亭樊方才離開了別院之中。
……
坐在君莫黎的馬車之中,鳳七七總算是能夠好好地活動活動筋骨了,這兩日雖然在瑞王之中過的寫意瀟灑,可是卻要時時刻刻地防備著君亭樊。
她似乎從來都沒有注意過,自個兒只有在君莫黎的身邊,才能完全歇下防備的時候。
“怎麼,這兩日在瑞王府之中,難不成他都不讓你睡覺嗎?”
君莫黎停在了旋轉白玉扳指,緩緩地抬起了眼皮兒,疏淡而銳利的目光,似是無意地瞥了一眼鳳七七。
鳳七七嗔怒地剜了君莫黎一眼,鼻端之中發出了一聲輕哼,她撇了撇嘴,懶得去搭理君莫黎,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君楚悠的身上。
她瞬間換了一副表情,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莞爾道:“六哥,幾天沒見,有沒有想我啊?”
鳳七七這麼一問,君莫黎險些要從輪椅上掉下來,他強鎮定著心神,目光森然地盯著鳳七七。
鳳七七忽然感覺到了馬車之中的溫度下降了幾分,微微地蹙了蹙眉,把目光挪到了君莫黎的那張冰塊臉上。
他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是他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還是說自個兒踩到了他的尾巴?
鳳七七已經恨透了這個處女座的王爺,她是個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主兒,可偏偏的,君莫黎是個打上半年都不會說出一句話的人。
而且,竟然是鬼畜男……
想著想著,鳳七七不禁打了個寒戰,連忙斂了目光,生怕多看君莫黎一眼,他的目光就會把自己給凍成一尊冰雕。
君楚悠感覺馬車之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他感覺自己在這裡竟然有點——多餘。
“呃……那個……七七,你是我的妹子,我自然是想你的。”
君楚悠嘿嘿地一笑,說道:“你都不知道,知道你被帶到了瑞王府,這兩日我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你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不是因為大婚將至嗎?”
君楚悠的話還沒有說完,君莫黎倏地開了口,打了個岔。
君楚悠聞言,唇角微微地抽了兩下,他的臉上彷彿籠了一層厚厚的鉛雲,彷彿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呃……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