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下來,李將軍全然已經不將鳳七七當做外人看待,反倒是希望李爾嫣能有鳳七七這樣的頭腦和性子。
李將軍也不曾將鳳七七當做青樓女子看待,憑藉著鳳七七的頭腦和性子,怡紅樓這個地方,實在是有些委屈了鳳七七,“鳳丫頭,像你這般為何還要委身在怡紅樓呢?”
鳳七七淡淡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您老說是吧。”
李將軍點點頭,認可了鳳七七的話,可瞧著她這般,也著實有些心疼,可轉念一想,鳳七七和君莫黎的事兒,早就已經滿城皆知了,她有她的選擇,李將軍也不能阻礙。
用過了午膳之後,鳳七七便告了辭,李將軍和李夫人像是送出嫁的女兒回夫家似的,站在門口望著鳳七七離去。
待瞧不見鳳七七的身影之時,李將軍眸色微斂,看向了李夫人,壓低了聲音問道:“若是她還活著,也該和她這般年紀了吧?”
李夫人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抿了抿雙唇,捲起了帕子,拭了拭就要低垂下來的淚珠,輕輕地抽了抽鼻子,嘆息道:“哎!那丫頭命苦,沒有鳳老闆這個福氣。”
“只不過,老夫覺得鳳丫頭太過聰明瞭,只怕也不是一件好事。”李將軍轉過了身子,走進了虎威將軍府,聲音涼薄淡然地說。
皇宮。
君莫黎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端坐在長春宮之中。
長春宮是君莫黎的生母迅妃生前的居所,迅妃薨世後,皇上便沒有讓人再住進長春宮之中,時不時的,君莫黎留在宮中晚了些,皇上都會和君莫黎來長春宮之中坐坐。
他垂下了雙眸,看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自顧自地轉動著,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
聽聞了李夙的腳步聲,君莫黎緩緩地抬起了眼皮兒,瞥了一眼李夙,“可有查清楚了?”
李夙雙手抱拳,恭敬地對君莫黎說道:“昨夜李府之事是七姑娘所為。”
“呵。”君莫黎淺笑了一聲,微微地眯了眯雙眸,“放火燒了李府的馬棚,難不成是為本王出氣嗎?”
李夙沒有說話,似是預設了君莫黎的話。
君莫黎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愈發地濃郁了起來,他抬起了瑩白的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稜角分明的下巴,眸光之中瀲灩霜華,沉吟了半晌之後,他抬起了眼皮兒,對李夙吩咐道:“去怡紅樓。”
“爺,再過兩日便是迅妃娘娘的生祭了,您難道不留在宮中嗎?”李夙啟唇問道。
“倒是本王再回宮。”君莫黎淡淡地說。
鳳七七回到了怡紅樓中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她才推開了房門,倏地一怔,愣在了房門口。
她微微地蹙了蹙眉,眸光之中滿是疑惑地看著側臥在芙蓉軟塌上的君莫黎,“你怎麼來了?”
君莫黎聞言,悠悠地掀開了眼簾,唇角扯出了一抹淺薄的笑,對鳳七七說:“怎麼,難道本王不能來嗎?”
鳳七七看著君莫黎面色蒼白似紙,踱步上前,停至在了君莫黎的面前,又問:“你不是受傷了,留宿在宮中嗎?身上的傷可要緊嗎?”
“呵呵。”君莫黎淺笑,說道:“得知了昨兒晚上有人給本王出了氣,本王的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