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之上,所坐著的男子,正是大晉國的戶部尚書——李玄玉。
“老爺,您、您可要為冉兒做主啊!”朱氏忍痛含悲,早已經哭得像是個淚人似的。
“如你所言,冉兒也是老夫唯一的兒子,老夫是不會讓他往死的。”李玄玉微微地眯了眯一雙鷹眸,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堂下的徐守峰,冷聲說道:“徐大人手底下的人,辦起事來還真是……”
徐守峰聞言,不由縮了一記哆嗦,顫顫巍巍地抬起了頭來,他抬手拭了拭額頭之上的冷汗,顫聲道:“畢竟、畢竟……畢竟鳳七七是黎王殿下的人……”
“哼!”李玄玉倏地冷哼了一聲,冷聲冷氣地說:“本官,不管她的靠山是何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可是畢竟黎王殿下……”
不待徐守峰把話說完,李玄玉倏地開了口,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話,“若是黎王殿下怪罪下來,自然有本官擔著,這件事,還未讓我李家老爺子知曉,只怕,老爺子知道了,就算是告到了聖上那裡……”
李玄玉並沒有把話說完,冷凝的目光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徐守峰,頓時,徐守峰將想要說的話,給吞回到了肚子裡。
李家老爺子,正是大晉國的一品君侯——李唐春。
李唐春因曾救過皇上,從而深得皇上重用,雖已是多年不聞朝堂之事,但是京城之中文武百官當中,有不下數百人乃是李家老爺子的門生。
只要李老爺子一句話,別說是徐守峰的官位,就算是他的項上人頭,都會有人奉上。
徐守峰不敢多言,耷拉下了腦袋,站在一旁。
不多時,孫捕頭帶著一眾衙役和兩個牙婆,便帶著鳳七七帶勁了衙門當中。
李玄玉將目光投向了癱軟在地的鳳七七,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冷聲對徐守峰問道:“就是她嗎?”
徐守峰頷了頷首,應了一聲,“是。”
他冷汗涔涔,李家雖然不將黎王這個閒散王爺放在眼中,可是他卻是不能如此。
背後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溼,身形稍稍地有些歡動。
李玄玉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側目看向了站在了一旁的孫捕頭,冷聲問道:“可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嗎?”
孫捕頭點點頭說:“昨日,的確是有人看見了鳳七七在距離黎王府不遠的街道上,和李公子纏鬥,晚上也有人看見了她出現在了李公子死亡的現場,我們還在現場發現了鳳七七遺落的帕子。”
說著,孫捕頭側目看了一眼身後的衙役,衙役便踱步上前,他的手中拿著一個托盤,其上正端放著一張帕子,帕子上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梔子花,在那朵梔子花下還繡著一個“鳯”字。
這個“鳯”字,還是小桃紅親手給鳳七七繡上去的,是在去年的乞巧節上,小桃紅送給鳳七七的。
鳳七七極為喜歡這張帕子,一直都捨不得用,但是那天,她的心情糟透了。
尹黍突然變得冷陌,讓鳳七七心中鬱悶,在尹黍的院子之中看見了君莫黎,讓鳳七七心中不惑,才一出門,烏鴉還在她的身上拉了泡鳥屎。
那時,鳳七七就是用這張帕子擦拭了自己的身上,全然忘記了,那是小桃紅送給她的那張帕子,沒留心便將帕子給扔了。
卻不曾想,這帕子會出現在李威冉的死亡現場。
鳳七七躺在地上,雙眸緊閉,像是一個孩子,睡得恬靜安寧,她並不知道,一場凝聚了血雨腥風的鉛雲,正籠在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