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人像是水煮的螃蟹似的,紅得彷彿下一瞬都能夠滴出血來似的,他的臉燙的駭人,若是這個時候拿個雞蛋攤在他的臉上,恐怕就只需要一瞬間的功夫,便能夠熟透了。
鳳七七一打眼,瞧著易青人的臉上,不由蹙了一下眉,眨了眨一雙綴著頎長睫毛的眸子,滿是困惑地看著易青人,“你……你還好吧!?”
易青人聞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連忙躲閃了一下,別過了身子,他的聲音結巴地更加厲害,“我、我我沒事。”
鳳七七看著像是一個小媳婦似的易青人,扯了扯唇角,淺淺地笑了笑,她噠啦啦地坐在了椅子上,挑起了眉,一瞬不瞬地望著含羞帶臊的易青人。
好半晌,易青人方才回過了神,回過了身子,看著鳳七七,臉上再次揚起了標誌性的笑容,一雙墨玉般的眸子,彎成了弦月狀,笑笑說:“七七,我昨天去怡紅樓找你,聽無雪姑娘說起,你搬到了黎王府,你和黎王殿下……”
易青人雖是知道鳳七七和易青人訂了婚事,但皇太后大喪,他們就這樣沒名沒分地住在一塊,豈不會為人詬病。
鳳七七卻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翹起了二郎腿,端起了青瓷茶盞,闔了闔杯蓋,呵出了一口蘭氣,吹了吹茶盞之中的茶湯,“我雖然是搬到了黎王府,但我們卻不住在一個屋裡頭,你大可放心好了。”
她為什麼要讓自己放心?
易青人剛剛恢復幾分的臉色,唰地一下子又紅了起來。
宮靴橐橐,陣陣的腳步聲,傳入了易青人的耳廓之中,眸光微斂,他朝著房門口看了過去。
君臨烈一身皎月白的素服罩體,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一抹倦倦的笑容,他依舊是剛毅俊美,挺拔的身子,在素服的襯托下,讓他顯得更加肩寬腰細。
“烈王殿下。”易青人薄唇微啟,輕喚了一聲。
聞言,鳳七七倏地一怔,她不曾想到會在提刑府之中遇見君臨烈,她連忙抬起了袖子掩住了口鼻。
君臨烈眸色陰沉,澄澈的眸光掃過了鳳七七,他微微蹙眉,一瞬不瞬地望著鳳七七。
鳳七七感覺到了似有似無的視線,顯示X光似的,端是一眼,便能將自個兒的五臟六腑看得清清楚楚,鳳七七隻覺,灼灼的目光彷彿想要將她融化了似的,她吞了一口口水,壓低了眉心,偷偷地望向了君臨烈。
君臨烈微斂眸光,視線落在了易青人的身上,疏淡地小笑著說:“青人無需多禮。”
他說著,踱步上前,伸手扶住了易青人抱拳的手,他笑容倦倦,藏了多少的疲倦和乏累,“本王今日前來你府上是有事相求。”
易青人站定身子,側過了身子,朝著主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烈王殿下請上座。”
君臨烈頜了頜首,一揮衣袖,徑直地朝著主位走去。
在瞞過了鳳七七的身前時,他倏然駐足,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疏淡而銳利的目光,對上了鳳七七的雙眸。
鳳七七連忙底下了頭,朝著君臨烈福了福身,卻沒有開口說話。
君臨烈笑容依舊,對鳳七七點了點頭,徑自地走上了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