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並沒有說話,徑自地走進了房中。
鳳翎羽看著鳳七七孱弱的像是能夠被一陣風吹走的背影,原本銳利的目光,倏地變得柔和了幾分,待鳳七七坐在了繡床上,微斂了眸光,瞥了鳳七七一眼。
端是一眼,他的心頭硬生生地疼了一下,唇角微微地挑了一下,卻也沒有說話,舉步跨過了門檻,鳳翎羽走進了鳳七七的房中,垂下了狹長的鳳眼,疏淡地望著鳳七七,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地說:“你對他動了情?!”
聞言,鳳七七倏地一怔,好半晌,她微微地蹙了蹙眉,否認道:“怎麼可能。”
“那就好。”鳳翎羽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他點了點頭,優雅地俯下了身子,坐在了鳳七七的身邊。
鳳七七側目,微微地蹙了蹙眉,冷冷地掃了一眼鳳翎羽,雙唇用力緊抿,像是想要說什麼似的,可最終卻沒有宣之於口。
她站了起來,似乎不想挨著鳳翎羽似的,徑直地走到了房中的紫檀圓桌前,將後背留給了鳳翎羽。
鳳翎羽壓了壓眉,他並沒有再次走向鳳七七,而是側臥在繡床上,瑩白的纖手托起了側臉,一瞬不瞬地看著鳳七七的背影,眸光若有所思。
鳳七七的眸色略沉,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鳳翎羽之所以讓她嫁給君莫黎,目的就是為了要了君莫黎的性命,她是組織之中的殺手,就要遵從鳳翎羽所有的命令,不管會不會違揹她的心,鳳翎羽要的就只是個結果罷了。
陣陣的冷意爬上了鳳七七的背,像是帶著涼意的蛇爬上的鳳七七的背後,朝著鳳七七白皙的脖頸吐出了猩紅的蛇信。
鳳七七眉黛深凝,目光空洞地看著房門口,從澄澈的夕陽,變成了如墨般的夜色。
她始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感覺心頭像是被一把尖銳鋒利的刀,貫穿了她的胸口。
“最近還頭疼嗎?”
鳳七七的身後倏地傳來了鳳翎羽淡漠涼薄的聲音。
她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徐徐地轉過了身子,眸光幽暗冷漠地瞥了鳳翎羽一眼,“你怎麼知道?”
“呵。”鳳翎羽那張欺霜塞雪的容顏,隱藏在黑暗之中,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邪魅的笑,他不動聲色,讓鳳七七瞧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鳳翎羽扯了扯眼紅灼目的衣襬,針腳細密繡著的那隻鳳凰活靈活現地,彷彿下一瞬就要從他的身上飛出來了似的。
他邁著長腿徑自地走到了鳳七七的身後,將那雙瑩白的纖手,搭在了鳳七七的雙肩上,他緩緩地俯下了身子,將稜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鳳七七的肩上,呵出了一口熱氣,噴在了她白皙頎長的脖頸上。
鳳七七微微地蹙了蹙眉頭,等待著鳳翎羽的回答。
鳳翎羽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更甚,他冷笑了一聲,將那張妖孽至極的臉,緊貼在了鳳七七的側臉上,那雙狹長的鳳眼之中,斂過了一抹凜凜的霜華,他薄唇微啟,聲音不帶著絲毫的情感,在鳳七七的耳畔冷然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頭疼嗎?”
鳳七七倏地一怔,面色陰沉的彷彿像是籠了一層霾,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頭疼病會跟鳳翎羽有關,前世之時,她也有這個頭疼的毛病,卻沒有現在這般疼痛難忍,來到了這個世界上之後,她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只覺得是前世的那個怪病而已。
聽著鳳翎羽的話,鳳七七心中豁然開朗,她的這具身體,在不知不覺之時,被鳳翎羽動了手腳!
鳳七七側目,冷聲冷氣地問:“即便是為你賣命之人,你也都不會全信是嗎?”
“呵呵。”鳳翎羽疏淡地笑了笑,微微地眯了眯雙眸,像是肯定了鳳七七的話,他的眸光深黑而清澈,抬手輕輕地順了順鳳七七猶如瀑布一般的長髮,“為了確保你們不會背叛。”
鳳七七的心中苦笑,果真自己的頭疼病,跟鳳翎羽有關。
她剛剛想要開口,鳳翎羽卻搶先一步開了口說:“這種毒並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它只會讓你生不如死,而已!”
鳳翎羽將“而已”兩個字的音調拉的極長,猶如一根鋼針,刺入了鳳七七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