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風波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看上去倒是風平浪靜沒了下文。彩荷心裡暗自慶幸,她覺得自己做的確實是天衣無縫,即使他們有所懷疑,也猜不到她的身上。
這邊墨星晨派人在樓蘭西域邊境撒佈流言,稱西域神醫已到墨國,而且還為墨國皇室醫治了不少病患。
很快樓蘭皇室得知了訊息,納蘭啟迪決定走一趟墨國,會一會那位神醫,以解相思之苦。
墨星晨早朝回來,與睿王和範興文一起回到了書房,而後特意讓隨從將諾兒和綠蕪喚來。
墨星晨的書房在王府裡就是禁地,沒有他的允許是不能入內的,很快兩人急匆匆地趕來。
五人齊坐下來,一起討論如何利用納蘭啟迪逼彩荷跳牆,讓她原形畢露。女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為情所困時智商最低,他們也恰好抓住了這一弱點來讓彩荷現出原形。
“今晚兒皇上宴請樓蘭特使,我們幾人如數參加,自然也要帶上彩荷,她可是今晚的主角,沒有她怎麼能成一臺戲呢。”墨星晨淡笑著道,今兒他要讓自己的母后好好瞧瞧,看看她為他挑選的好人選都是什麼人。
“這會不會再來什麼媚術之類的了吧?上次的事兒真TMD丟人,這回我們哥幾個可得小心了點兒。”睿王一提上次那事兒,就不由地心裡一陣窩火,帶兵打仗這麼些年,從來也沒吃過那樣的虧,差一點兒兩個兄弟都交代了,說出去真是沒臉見人了。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樣還能有朋友了嗎?以前的事兒該忘的就忘了吧,別老是拿出來膈應人。”範興文臉一紅,覺得那可是一生中抹不去的恥辱,所以很不爽再提。
“就是,就是一切應該向前看,過去的事兒我們就不提了,大家準備一下晚上赴宴,我們該如何讓彩荷與那個納蘭啟迪有交集呢?”許諾兒忙站出來解圍道。
“那還不容易啊,到時候輪流敬酒,到了特使那她能穩住才是厲害。”睿王爺一笑,立即提議道。
“別說你的提議雖然俗了點兒,但是還真是可行,而且也是情理之中,不會有人起疑心。就這麼定吧,到時候我們再見機行事。”墨星晨微微頜首,覺得這也是個簡單粗暴的法子,也算是可行。
商量完幾人散去,各回各屋準備著晚宴上的事宜。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這回大家的警覺性更高了,不但四大暗衛提前吩咐好,而且還派了二十個大內高手隨時等待調遣。
夕陽如火,參加皇家晚宴的車隊已經車水馬龍排出了老遠。墨星晨的馬車裡坐著四個人,一男三女。墨星晨和許諾兒並排坐著,彩荷與綠蕪一齊,按照禮數也應該如此。不過綠蕪與墨星晨對坐,兩人時不時還有眼神交流,彩荷就活生生一個擺設,根本就沒人願意正眼瞧她一下,心裡更是憋悶的很。
“今晚的宴會瞧起來蠻盛大的,外面的車馬都把都城大街堵死了,還真是難得一見呢。”彩荷撩起窗簾往外瞧著,沒話找話地道。
“是啊,好久沒有今兒這般盛況了,我們能見識一番,也真是難得。”綠蕪笑著應和一聲。
“是啊,好久沒有這般熱鬧了,聽說是樓蘭的特使大人呢,今兒要見識一下樓蘭的特使長得什麼樣。”許諾兒貌似吳一迪搭著話兒。
“王妃姐姐,聽說啊這位特使是樓蘭最俊朗的皇子了,年輕有為,難得一見呢。”綠蕪還嫌不過,神補一句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彩荷不由地一驚。樓蘭特使還是皇子,又是皇子中最為出色的,那豈不是啟迪哥哥還能有誰?
她與納蘭啟迪偷偷見過幾次面,每一次都被啟迪的俊逸深深折服,雖然他沒有墨星晨的邪魅,但是他溫潤如玉,更加體貼,是她心中如意郎君的不二人選,雖然啟迪已經有了正妃,但是她不在意,作為皇室中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所以她能欣然接受。但是此時她名義上已經成了墨星晨的小妾,這種身份還怎麼與她的白馬王子相配。
馬車晃悠悠地終於到了皇宮門口,幾人下了馬車,一起步入宴會大廳。這時的賓客已經幾乎到齊。
墨星晨帶著他的家眷來到了指定的位置坐下,上首的位置是皇上和太后的位置,就連皇后都與墨星晨齊平了。
只見不遠處身穿一身月牙白的俊逸公子納蘭啟迪正瞄向這邊,奇怪的是他的目光並未在彩荷身上停留,而是在諾兒身上打著轉轉。
當雙目對上那素審度的目光時,許諾兒不由地尷尬一笑。當時她是易容了的,除了這雙眼睛無法改變外,其餘的都稍有改動,按常理他不應該能認出自己才對啊。
但是那束熾熱的帶著探究的目光告訴了她,他一眼就認出了她,讓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假面具被揭穿,臉上不由地一熱,心裡也是一驚,難道是納蘭倩茜和他說什麼了?不然怎麼會一眼便認出了她,而且那雙眸子明明在討伐她一般,像是在痛述她的不辭而別,她的謊報身份,她的惡意隱瞞,她做過的一切一切。
許諾兒的目光躲閃著,她真的害怕那雙足以洞察一切的犀利眸子。雖然他的笑容如同那陽春三月的微風,但是她覺得仍舊有些不寒而慄,也許是自己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