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
說起來顧佳芸跟夏夫人其實是沒有任何的關係的,夏夫人跑來弔唁顧佳芸沒有道理。
夏夫人看看顧佳芸的照片,話是對著我說的,“我能跟你說說話嗎?”
這樣的要求,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拒絕,我點點頭,“好。”
我讓傭人收拾了靈堂然後回家,我去跟夏夫人找地方說話,等會自己開車回去就成。傭人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自然是放心不下我。
“沒事的,我能應付的了,倒是你們,麻煩你們跟著我忙東忙西的。”我是真的挺心疼他們,顧佳芸的這事情,完全是他們工作範圍以外的活兒,而且又是跟死人打交道的,我不知道他們對這些有沒有忌諱,所以心裡總是有些愧對。
傭人笑眯眯的。他們的說的一般,最後的結論就是,大家都回去,留下兩個在車裡等我一起回家,免得我一個人出現什麼問題。
可能是之前經過的事情多,現在連我家的傭人都警戒性很高的。
這樣的好意,我當然要領,他們要留下兩個在車裡等我,我知道也是為了有個伴,不至於太無聊,所以就聽從了他們的安排,就這麼辦了。
在家裡陸暻年當然是絕對的權威,他說什麼,傭人是絕對不會有異議的。
但是我不同。
這些傭人保姆,都是從我懷孕的時候來家裡的,我從前沒有過過這種家裡有傭人的生活,對傭人沒辦法作出那種理所當然的樣子,我總覺得有緣在一起,互相照應很重要。
都是一同生活在一起的人,親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
安頓好傭人,我跟夏夫人一同去了她經常去的會所。
所謂會所,其實很私密的茶館。
看得出夏夫人經常來這裡。
我跟夏夫人面對面坐下,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離婚了。”
離婚在現在是真的不是什麼新聞,對於我來說,對離婚也並沒有什麼恐懼了,只是夏夫人這個年紀的女人離婚,還是不那麼尋常的。
夏富跟夏夫人之前就鬧著要離婚,那時候不過是發現了夏天佑不是夏富的骨血,夏富以為夏夫人出軌所以才會那麼堅決。
後來因為夏天佑的身世牽連出那麼多的事情,就連我都不能倖免的被牽扯其中,沒想到最後,還是不能避免這個結果。
夏夫人神情非常的黯然,“是夏亦寒,他說了,如果他爸爸不跟我離婚,將來他是決不會讓他媽跟他爸合葬!”
對夏亦寒的這個說法,我自然是贊同的。
夏亦寒的媽媽一生受苦,難道到死了,還要跟夏富夏夫人三個人合葬在一起,別說是夏亦寒,就是我想想都覺得不能接受。夏富心心念唸的要跟夏亦寒的母親死後合葬不知道是什麼心理,生前沒有好好珍視過,倒是死了。卻不準夏亦寒的母親離開半步,有時候人的思想,還真是不能用常理去想。
我能聽出夏夫人言語裡的憤恨。
可是這又能怪誰呢?那麼多年,夏夫人對夏亦寒母子,極盡殘忍冷酷之能事,現在夏亦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能力,適當的報復,我覺得無可厚非。
我不是夏夫人養大的夏天佑,儘管跟夏夫人有血緣關係,但是感情上,我絕對是站在夏亦寒的這一邊居多。
曾經的夏亦寒,太慘了。
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