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童嫂送上三杯咖啡擺放在桌上:“莫總,岑蔚帶著曼妮小姐來了。”
他臉色異常冷清,沒有回答,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
話音方落,門口岑蔚已經走在前,身後跟著衣著光鮮的李曼妮,好像是剛沐浴更衣,帶著薰衣草精油的芳香。
“逸臣哥,你找我?”她莞爾一笑,大步往沙發跟前走去,剛邁出兩步,步子顯然的緩慢了下來,她看到了安小溪。
原本紅潤的面容,在看到兩人後轉瞬煞白,已經預感到了什麼事,步子難以挪動。
“過來坐。”莫逸臣倒是從容了許多,自然的招呼她坐下,不知道何時,已經卸去臉上駭人的冰涼,無悲無喜與平常無異。
李曼妮看不清他到底是生氣還是高興,艱難的邁開步子近前,走到安小溪身邊坐下,掃了她一眼,似在詢問怎麼回事。
這個時間點,安小溪怎麼會在月城山,她不是已經說好了兩天後離去,現在又回來,難道是不要臉的主動告訴莫逸臣?
安小溪低著頭,不看莫逸臣也不看李曼妮,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靜靜的等著大人責罵。
“逸臣哥,聽岑蔚說晚上有聚會?”耐不住性子的李曼妮可沒想和著一起玩沉默遊戲,開口刺探。
聚會?
他菲薄的唇角微微揚起,像是在取笑她的天真,確實有宴請,一場刑事逼供的宴會!
“安小溪,鐲子拿出來。”
他沒有直接了當的回答她的話,反而目光落在了一直垂眉低眼的安小溪身上,她手腕的袖口下正好可以見到一點點玉鐲影蹤。
“哦。”她乖乖的將鐲子取下來,放在了茶几上,心裡已為李曼妮點上了一支白色的蠟燭。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曼妮恐怕沒想到她會把鐲子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又偏偏被莫逸臣逮個正著。
精美的玉鐲映入眼簾,李曼妮臉色發僵,又是一記狠戾的視線往安小溪瞪了過去,她就知道,哪有宴請這麼好的事,分明是請君入甕的藉口罷了!
“這鐲子你認識?”莫逸臣緩緩的開口發問,其實心裡已經宛如明鏡一般,在李曼妮看到鐲子後露出的神情裡就能確認這個鐲子到底是被誰拿在手裡帶出了月城山。
“不認識。”李曼妮一口否定,反應速度很快,拿起了玉鐲子把玩在手裡,掂量了掂量,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逸臣哥,這鐲子是你準備送給我的禮物嗎?”
“你沒看到是從她手上摘下來的?”莫逸臣再一次不是正面回答,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明明是從安小溪手裡摘下來的,她怎麼會問是不是給她的禮物,編造的緩和話題也太過蹩腳了!
“也是,小溪的東西我怎麼能要呢!”李曼妮笑意僵硬,嘴角扯開的弧度越發的像是哭,慢慢的將手鐲放回了茶几上。
兩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卻誰也沒有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