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舉國皆叫囂著讓東極帝國去死的檀旒國徹底沉默了,範武率領的四十餘萬大軍已悉數佈置完畢,只剩一聲令下,大破檀旒國。
檀旒國舉國上下雖不再如之前那般叫囂,卻也沒有真的畏懼了,仍是迅速佈置各地的兵馬騎卒,調配糧草,準備最後的決戰。揚州城的那些老人們,除了一小部分當時沒有撤出揚州城,立志就算死也要死在揚州城的老人外,其餘的各家族老人都撤離至檀旒國。
現在整個東域甚至是整座天下的目光,都放在了這裡。
檀旒國邊境有一座雄城,名為守亡城,是一座易守難攻的邊疆巨城,是東極帝國進攻檀旒國必要經過的第一個巨城。城外多丘陵,不適合騎軍大規模衝刺,城中又有重甲步卒三萬,還有輕騎七萬,百姓三十餘萬。那整整十萬大軍,讓這座巨城成為了一道高大的關卡屏障,護衛著檀旒國。
不過,半個月前,檀旒國就已經封閉城門,城頭日日夜夜開始有大量士兵巡邏,城內也開始實施宵禁。因為東極帝國的先鋒騎卒已經兵臨城下了。
城外軍營中,一位身穿寒光凜冽如星芒鐵甲的男子負手站在主帥大將的營帳中,聽著面前幾位副將的彙報。
“糧草昨日晚已運至此地。可足夠四十萬大軍半個月的使用!”
“弓弩箭馬也都補充完畢,還有足夠的冗餘,如今我四十六萬大軍人人皆配長劍,披鐵甲!其中那二十萬鐵騎人人皆兩馬,一些精銳老字營,甚至人人皆三馬!”
“還有我軍軍心,末將就不必再說了,一直是極其高昂!隨時可戰,隨時可死戰!”
數位副將皆是胸有成竹的對著那位男子彙報,那幾個的目光都很熾熱,望著眼前的男子,就好像是望著天下最偉大的人一般。
那位男子正是範武,如今已經1三十歲出頭,胡茬已經又硬又黑,臉上褪去了才入軍營時的那一抹羞赧緊張和青澀,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自信和沉穩,彷彿天下盡在手中,這種氣勢,是這十年來的不斷征戰,不斷遊走在成與敗、生與死之間養成的,做不得假。
而那幾位副將,也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年齡最大的不過四十歲出頭,年紀最小的那位副將,也不過是弱冠之齡。他們之前是和範武一個伍的,一伍十三人,如今只剩下他們四個。這三個副將都親眼見證了範武如何從一個小小的伍長一步步升上來的,他們從開始的輕蔑,到後來的刮目相看,再到後來的敬佩,到了現在,已經是崇拜了。
範武點了點頭,沒有故作沉吟,也沒有點評一下這些副將的對與錯,而是開門見山沉聲說:“開始破城!”
那三位副將聞言眼神一亮,然後齊聲抱拳:“得令!”
終於要開始攻城了!
那四十多萬大軍這些天來駐紮原地,早已急不可待了,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座雄城,心裡癢癢,如今範大將軍終於下令攻城了!
四十多萬大軍在範武的帶領下,早已養成“戰必勝,攻必克”的堅定信念,他們對那位範大將軍的心態也是和那三位副將差不多,如今都是打心眼裡敬佩、崇拜這位範大將軍。
私下裡,他們都給這位平易近人的範大將軍起了個“兵神”的稱呼,意指“用兵如神”。那些幾乎大字不識一個的漢子們,不佩服那些讀書人,不佩服那些江湖高手,只服氣打仗能夠場場都不輸的人,範武正是這樣的一位將軍。他深得士心。
守亡城上巡邏的一位百夫長,正率領著屬下那百餘人在城樓上巡邏,突然感覺地動山搖,然後看到遠處那些兵營蕩起了塵土,隱隱約約還傳來了馬鳴聲。
他臉色大變,高聲大呼:“敵侵!鳴鼓!”
咚咚咚!
整個守亡城頓時運作起來,弓弩手就位,重甲鐵卒披甲,輕騎上馬。
還有一些投奔南部聯盟的江湖中人也持劍持刀一躍而起,跳上了城頭,防止敵軍的一些江湖高手前來陷陣。
範武雖早已不用親自衝鋒陷陣,但仍是習慣地披甲,騎著那匹白得刺眼的深雪天馬,腰間挎著戰劍,在營帳外,前線後,觀望著。
他的身邊,有兩位帝國天子親自派來的皇宮守城人,皆是八品巔峰的大宗師,負責範武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