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涼涼回到A市的時候已是黃昏。憑藉著對地形的熟悉，她在學校附近一處沒有監控的僻靜角落降落。然後慢慢的向著學校走去。
她儘量選擇著地下沒有建築、管道的地方走著，利用這點碎片時間吸收地冥之氣。
夕陽西下，晚風悠悠。城市裡的煙火氣息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麼不同。不同的是走在這片景色中的孟涼涼。她已不是從前的她——她換了一個物種。
這兩日來發生的種種，孟涼涼有些沒眼回看。從此刻起，她要努力做一個靠譜的神。能力的達標或有遠近，但她要堅定精神，做一個高尚的神，一個純粹的神，一個有道德的神，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神，一個有益於眾生的神。
在經過學校東門的公交站時，孟涼涼看到了方濂。
她看了一眼，然後繼續的一面做著《如何做好一個靠譜神明》的計劃，一面挑揀著道路向前走著。
意外的是方濂在發現她後，徑直的向她走過來。
跨越一條非機動車道和一片綠化帶，會是為了打個招呼嗎？
孟涼涼覺得：不會。
果然，方濂開口說道：“蘇小暖說你今天會回來。我不知道你坐的幾點的車，只好在這裡等你。”
如果不是為了吸收地冥之氣，她早早就翻牆走捷徑直接回了寢室。公交車站又怎麼能等來一個坐飛西瓜的她。
孟涼涼沒跟方濂寒暄，直接問：“找我是因為楚老師的事情，還是名額的事？”
“你還是這個樣子，沒變。”方濂笑了笑，又說：“小韻不想你露面，這種情況下，你不去對你、對她都好，所以我沒有通知你。合適的時候，我陪你去楚老師墓前上柱香，做個送別。”
送別？她送了，真正意義上的送了。
孟涼涼壓了壓心裡的傷感，把注意力放回到眼前來，“我自己去就行。還有的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你跟我還是別站一起太久，不然容易出狗血謠言。還有，麻煩速度快點兒。”
方濂是瞭解孟涼涼的，聽她這樣一說，便坦然的道：“有。”
他正了正臉色，十分認真的向孟涼涼說，“涼涼，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有了些對你不好的流言。我鄭重的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你傳的？”孟涼涼吃驚的很。據她所知，方濂沒有這種技能啊。
更讓她吃驚的是，方濂居然點頭了。孟涼涼無限感慨，果然世間任何事物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人尤其如此。
她的感慨還沒有徹底結束，就聽方濂又說：“歸根到底是因為引起的，從某種意義上說，算是我傳的吧。”
那就不是他傳的。當然，誰傳的不是主要問題。主要問題是因為什麼傳。孟涼涼想來想去，能想到的也就是那個名額了。如果她的品德有問題，那勢必被推薦的機率會降低。
之前楚宛韻用錢買方濂的好名聲、不遺餘力的替方濂向楚教授爭取這個機會。孟涼涼忍不住有些懷疑，那些流言的根源是楚宛韻。
懷疑終究是懷疑，做不得數。且，解決問題要從根源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