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子虛是在地板上醒來的。剛睜眼的一剎那,他懷疑自己在夜裡跟地板進行過不為人知的殊死搏鬥,渾身都疼得要命。
昨晚他回家後,情緒十分亢奮,有一肚子話想對妻子講。
他覺得自己完成了一項偉業。他嘗試組織語言,他嘗試動用自己的諾貝爾文學獎級的語言儲備,把今天的事講給妻子聽。
結果等他整理好綱要後,突然發現好像也沒什麼。
不管是他豁出職業生涯的壯舉,還是林峰的一言之褒,最大的意義,也不過是他內心世界的一次小小勝利,唯一的社會影響便是多了一樣茶餘飯後的談資,止增笑耳。
相比起那50次諾貝爾文學獎機會,這件事是如此微不足道,連其中一次都不如。
所以,最後他歪嘴一笑,只是簡單地、總結性地說:
“我跟他們聊文學,把他們都震住了;跟他們喝酒,把他們全喝倒了;林峰說我應該登上文壇,但我覺得他醉了。”
妻子也被震住了,嘴角扭動半天,才說:“神經。我看你才喝醉了。”
王子虛心情絕佳。於是他剝開香蕉一般撩開妻的裙子,開始揉她。
妻子眯眼哼哼起來,本來很配合,就在意暖情濃之際,忽然睜眼一腳把他踹下沙發,道:
“渾身都是酒氣,臭死了!說了備孕備孕,這不是白備了?”
“白備了?”王子虛像烏鴉一樣站起來,“那就別備了!”
妻子將腳頂在他肚子上,小腿繃得筆直:“從今天開始,從頭再來!沒多少時間了!”
王子虛揉捏著妻子的腳:“還有時間,不差這一兩天。”
妻子另一隻腳也頂了過來:“中了怎麼辦?”
王子虛洩氣了。
妻子爬下沙發,高傲地從他身邊走過,說:“今天你身上渾身酒味,別跟我一起睡,你睡小床去。趕緊去洗澡。”
王子虛頹喪地去廁所,脫了褲子,那蠢東西倒是寧死不屈,身板極硬,導致他半天解不出來。
這蠢東西通體泛著希臘健美雕塑般的古銅色光澤,青筋虯結,鬚髮賁張,始終保持著昂揚鬥志,和他本人形成鮮明對比。
他不由得怒從心頭起,照著蠢東西的側臉給了它一巴掌:“你還沒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