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中,水晶燈發出明亮的光芒,撒在林如寧和林初笑的身上。
林如寧和林初笑都是罕見的美人,在乾淨的燈光下,越發顯得冰肌玉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林如寧和林初笑臉上沒有一分相似之處。而且比起林初笑全然清純的長相,林如寧更加出色,精緻的眉眼間隱約透露著幾分魅惑,動人心魄。相較之下,林初笑的長相就太過寡淡了。
林如寧這幾年成熟獨立,氣場更加強大起來。加上林如寧本身就比林初笑高一些,此時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初笑,讓林初笑害怕地退後了一步。
“姐姐,你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林初笑弱弱地說道,背在身後的手指捏緊了裙角。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還要裝出這幅受氣的樣子來嗎?”林如寧秀眉一挑,冷若冰霜,“從小到大你就靠這幅可憐的表象,騙家裡所有人是我在欺負你。很好,你和你的母親把我趕出了林家,而且林家也破產了。你們還不滿意嗎?”
“姐姐,當初是你自己要出國的。你突然失蹤以後全家都很著急,我們找了很久,可是都沒有找到你。”林初笑握緊拳頭,著急地解釋說。
“所以這就是你們聯手把我母親的遺物賣掉的理由嗎?”林如寧目光凝結,逼近林初笑,直視她的眼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還賣了不少東西,是不是?這也是林家能夠苟延殘喘到今天的原因吧!你那個母親沒有一點經商天賦,卻硬要掌握大權,害的林家破產,地位一落千丈。然後為了維持下去,就把林家的家底拿去一件件賣掉。”
林如寧一針見血,說出了林家這些年私下所做的一切。正是因為林家還有一些家底,雀佔鳩巢的林夫人偷偷賣了很多筆錢,才能把林氏集團撐下去。可是這些除了林初笑,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此時此刻被戳破真相,林初笑臉色慘白如紙,怔怔地望著林如寧,身子微微顫抖。她扶住大理石洗手檯,勉強站穩,然後露出慘淡的笑容,“姐姐,就算你不屑於回到林家,也不用這樣侮辱我們吧。”
“侮辱?你們這樣做不覺得丟臉,卻覺得我說出真相是侮辱?”林如寧只覺得可笑,她撇了林初笑一眼,不想再和虛偽的繼妹多說一句話。
林如寧果斷轉身,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洗手間。
多說無用,林如寧在心中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會拿回林家的一切,並且讓林家再度恢復以前的地位。
林初笑看到林如寧走出了洗手間,她終於卸下一直以來的偽裝,眼神中流露出怨恨之色。
從小到大,林如寧就是尊貴的林家大小姐,處處壓自己一頭。而她出生在林如寧之後,不管是容貌還是天賦,都比不上林如寧。就連林父對兩個女兒的態度,也截然不同。林初笑不得不用一些“小手段”,才能吸引到所有人的注意力。
為什麼?好不容易忍到林如寧失蹤不見,林初笑以為自己從此就可以揚眉吐氣了,可是緊接著就是林氏集團瀕臨破產,林家地位跌進了泥裡。林初笑不得不縮起來,整天和母親研究如何讓林家撐下去,從來沒有享受過一次林家大小姐該有的待遇。
怨恨的情緒在林初笑心裡起伏,她好不容易才嚥下了這口氣。林初笑扶著大理石洗手檯,平復了才讓自己的心緒恢復正常。
“喲,這不是關先生的未婚妻嗎?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像個小可憐一樣。”屢次欺負林初笑的名媛舉著一杯酒突然走進了洗手間,毫不留情地恥笑道。
林初笑覺得今天實在是倒黴,她迅速站直身子,想裝作沒看見對方離開洗手間。
“嗯?怎麼林大小姐一看到我就要走?”名媛大聲說道,一閃身擋在林初笑面前,“我卻很想和你多聊幾句呢。”
“你讓開。”林初笑皺眉,低聲說道,然而她的語氣十分弱勢,對面的名媛根本沒放在眼裡。
“嘖嘖嘖,真是沒有教養。不愧是繼室生的孩子,果然就是比不上原來的林大小姐。”名媛無情地嘲笑道。
忽然之間,名媛假裝自己腳一軟,“哎呦”了一聲就把手中的酒杯倒在了林初笑的裙子上。
紅酒肆意潑灑,染髒了林初笑名貴的禮服裙。她驚詫地低頭看向裙子,淚水簌簌流下。
“哎呀林小姐,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沒站穩呢。”名媛毫不掩飾自己的嘲弄,目光裡閃爍著得意,假惺惺地說道,“林小姐的裙子看上去價值不菲,我一下子弄壞了,真是不好意思。”
說完,她撩了撩頭髮,優雅地轉身走開,遠遠只甩下一句話,“不過以林小姐的身份,應該不會在意一條裙子這樣的小事。”
林初笑緩緩蹲下,抱住膝蓋,淚水止不住打溼了被紅酒暈染的長裙。
這條禮服裙是林夫人下狠心才買的當季奢侈品牌,沒想到只穿一次就被弄壞了。禮服裙的材質昂貴卻脆弱,一旦被酒漬損壞,就再也恢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