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被窗簾擋在了門口,涼依在床上動了動,嘴裡嘟囔著什麼?眼睛閉著,又開始進入了夢鄉。
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進入了一片森林中,蒼翠的樹木之中漂浮著雲霧,她四處看著,四周異常寂靜。
“有人嗎?”涼依大叫。忽然,耳邊傳來萬馬奔騰的聲音,她還沒看見有誰進入視線,就看見一隻火紅的狐狸從面前的森林裡跑過去,非常迅速。
忽然,那隻狐狸不知為何朝她臉上撲了過來,“啊。”她醒了坐了起來,窗簾遮住了光,把屋裡弄得非常昏暗,她走過去把窗戶開啟,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繼續躺在床上。
被嚇著的胸脯起伏不定,坐在床上大口喘氣,樓下的吆喝聲越來越吵鬧,像繁複的數字,一聲聲灌進耳中。
涼依似乎生病了,她在家待著,哪兒也不願去,心情低落谷底,焦慮與絕望共存著。
多瓦從外面回來時,走到涼依的房間前面停駐許久,他手插著腰,深呼吸一口氣,不知該怎麼去形容當下的糾結,剛要敲門的手又放了下來,轉身離開。
涼依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好奇的開門去看,一道熟悉的影子早掠過樓梯往下走去。
她並沒有追出去,而是關了門,開啟燈,拉開一整天都遮光的窗簾,天空濃墨般透著藍光的天空,讓夜格外靜謐。
開啟窗戶,趴在窗框上想到這麼多年發生的事,花城沒了,回不了家了,結了婚又遇到多瓦跟凌旋親密的模樣,還要一直工作著,彷彿一下子世界都變了。
有了婚姻感情也慢慢的淡了,涼依想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風吹樹梢發出沙沙的響聲,街道上的昏黃路燈,灑出了一片光暈,路人走過,影子也跟隨上來。
車子疾馳而過,這在花城是沒有的事,現在卻吵嚷不停,何時能夠安靜下來,讓她心裡能多一份安心?
持續了幾天的狀態,涼依都沒有出門,倒是凌旋,非常殷勤般的總是站在多瓦家門口,每天笑意濃濃,很開心的樣子,涼依似乎心裡有數了。
從樓上走到樓下像經過了很漫長的時間,涼依幾乎不敢凝視這樣的狀態,就像此時,凌旋的眼神看著她時,有點不對頭一樣,剛剛還站在門口,跟屋裡的多瓦說笑呢?現在又失去了剛剛的本領一樣,遇到情敵總是會分外眼紅。
她的眼睛大而閃爍,猶如貓咪的神韻被她演活了,“多瓦,你要我還是她?”涼依走到她面前,卻讓多瓦做了一個選擇題。
可這選擇題蒼白而無力,她一直像居住在這裡的過客一樣不是嗎?她沒有平等的金錢,老公又是個風流多金的男人,稍不注意就會被掃地出門,她的選擇題無異於自取其辱了。
多瓦的臉色黑下來,眼神慢慢變得冷酷,眸光壓抑著一種不知名的情緒,許久,在一句,“你別挑事。”的語言中得以解脫,他眨了眨眼睛,不去看她,側著身,外面晴朗的天空中飛著一架飛機,遠看慢悠悠的,多麼像現在要流過指尖的時間。
三人的氣氛很尷尬,涼依看著凌旋,她的嘴唇正以妖豔的姿態展現她的美麗,她的眼神就像她平時逛街買衣服時的姿態,高傲的樣子彷彿全世界都得聽她差遣。
“我挑事?你以為我眼瞎,平時看不見你們在做什麼嗎?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再說,多小軒都懂了。”涼依聲嘶力竭的控訴著,眼淚情不自禁流下來。
她的嘴唇在顫抖,心也跟著顫動,撕心裂肺的聲音就如一汪噴泉,噴灑而出,她此刻的心境真的好不熱鬧。
多瓦的臉色鐵青,涼依活生生撕開了他的面具,控訴著他的罪行,他還能說些什麼謊話再圓過去嗎?不,他沒有這麼做,興許是聽到多小軒這個名字,他兒子的名字了。
“凌旋,你趕緊回去,沒事,不要出現了。”多瓦的眼睛對涼依匆匆一瞥,眼神裡充滿了厭惡,涼依的大腦此時一片空白,就像樹木的莖,抽的腦袋生疼。
門外響起了凌旋開車的聲音,她仍舊有下一次機會,正如涼依所擔心的那樣。
涼依索性去上班,她按著她的太陽穴,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恍惚間已經回到店裡,開門營業,巷子裡的貓透過視窗“喵喵”叫著。
為了沖走她心裡的痛苦,為了驅散陰霾,她特地買了大紅的中國結掛在屋裡,得空翻翻空間的動態,鬱小安一直走在路上。
涼依冥思一會兒,發去訊息,“小安,我感覺我過不久會來找你,你現在還在旅行嗎?”
鬱小安可能沒有看見這條訊息,一直沒有回覆她,只等到涼依回到家時,多瓦的眼神帶著陌生感,從她踏進家裡的一刻,就變得冷漠異常。
睡覺前才看到鬱小安發的訊息“是啊,一直在路上,因為不想結婚,又沒有固定工作,了無牽掛,我就隨便找個城市出去走走看看,起碼還有美甲呀,隨便給人做一下美甲也花費不了多少精力的。”
涼依發去一個難過的表情,“看來我的婚姻是要走到盡頭了,我很痛苦。”